严飞已趁机用鬼筋将门窗覆盖,哪怕它们再厉害,也别想从这里逃出去。
有几只从液体里跳了出来,直接朝严飞奔来,脚上沾着的清液落在石砖上,一步一个脚印,里面似乎有血。
严飞迅速跃起,如同壁虎一般趴在了石壁上,迅速朝上爬到了天花板边缘。
这些生物不敢靠近墙壁,在中间的石砖上团团转,地上的血痕也越来越多。
轻微的风从上方吹下来,淡淡的松香味儿夹杂在其间。
烛火微微晃动,黯淡一瞬。
清液的流动速度骤然加快,不过须臾,便将地面上唯一还没有覆盖的地方淹没。
那些生物仿佛被踩中了痛脚,有的狠命朝门外冲,又被严飞的鬼筋网给反弹了回来,有的往石壁上蹿,企图同严飞一样爬到石壁上躲避。但它们的脚上都是利爪,根本抓不住凸起的岩石,纷纷掉落下去。还有的直接往红烛所在的架子上爬,撞翻了几颗蜡烛。
烛泪倾斜,滴落进清液中。烛火恍惚一阵,一张扭曲的面庞从火光中钻出,一口将爬上烛台的生物吞了进去。那是张斜眼歪嘴、五官错位的脸,该是眼的地方长着耳朵,该是鼻子的地方长着嘴,该是后脑勺的地方长着眼睛,脑袋上粗下细,像是从红烛里面使劲钻出来的一样。
吞了只生物,那张弯曲的脸立时鼓胀起来,随着它咀嚼的动作随意变化着。
其余倒伏的蜡烛里也钻出了各种恐怖的脸,它们没有吃到东西,便将目光放在清液中到处乱窜的透明生物身上。
清液的流动速度骤然加快,那些胡乱跑动的渐渐放慢速度,仔细看去,这些液体竟如活物一般爬上了那些生物的腿脚,还在往上蔓延。
当它们的整具身体都被清液包裹后,严飞勉强能辨别出这些生物的样子。
那是些高度仅超过膝盖的生物,身体瘦长,四肢皆有锋利的爪子,脑袋和身躯差不多大小,嘴巴上下颌分别长了两颗尖牙,往外突出。尾巴短而细,貌似还有两只退化的翅膀,同身体不成比例。
若非要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大约可以叫它变异蝙蝠怪。
绑在严飞腰间的这只,比下面的要小一半,大约是只幼崽。
若它们是因为紧张幼崽才来追击,也不是说不通。但是,一只幼崽敢招惹金眼,还让他束手无策,又有些说不通。说不定,他抓的这只,很可能对这些生物十分重要。
既然如此,他就更没有理由将它放回,或者杀死。留着,说不定有大用。
思索间,架子上完好无损的烛火开始剧烈摇曳。被清液裹住的生物停止了挣扎,由外而内变得血肉模糊,片刻后便只剩下了一滩浑浊的血水和骨架,慢慢被溶解、消化,最终什么都没留下。
钻出的脸庞似心有不甘,在空气中使劲摇晃着,相互碰撞啃咬。
此时,清液缓缓回流,没有倒下的蜡烛,烛火暗红,越来越凝实。
有一只扭曲的面庞偶尔抬头,看到了趴在石壁上的严飞,黑洞洞的嘴巴越张越大,越张越大,直到将整个面部全部覆盖,忽地朝后一翻。原先还可以勉强称之为脸的头部,完全变了个样子,成了一团扭动的黑焰,同其它黑焰交织在一起,在半空中汇集。
暗沉的烛光轻晃一阵,一只只形状怪异的阴影投射到石壁上,飞速朝严飞靠近,张开大嘴就咬。
严飞身上一痛,双臂用力,迅速抓住了天花板上的梯子,几下爬到了洞口的阴影处。
光线照射不到,下方的黑焰和红焰剧烈摇晃起来。清液再次往外涌,从四面八方沿着石壁朝上攀爬,看样子是准备对严飞赶尽杀绝。
严飞抽出腰间的刀,将宽口对着下方。
不知道那些烛火,会不会害怕它们自己反射回去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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