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氏在众人的印象里,是温婉懦弱的,平时说话都是轻言细语,大声都不曾有过,更不用说今日这般,歇斯底里地大吼。
老夫人自震惊中回神,看眼不远处的郑芸母子,脸上闪过一抹难堪。
恼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祁氏,你莫要忘了尊卑礼教!”
“尊卑礼教?老夫人,你抿心自问,你有个做长辈的模样吗?”叶朝歌不再沉默,从暗处走过来,扶住气得浑身哆嗦的祁氏。
“这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您这根上梁都是歪的,有何资格说教下梁?”
盯着她,叶朝歌一字一句嘲弄道。
“你!放肆!叶朝歌,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跟长辈说话该有的态度吗?简直就是没有教养!”
“教养?”
叶朝歌冷冷一笑,“我的教养告诉我,在面对没有教养的人时,不用教养!”
一双幽深的眸子扫过老夫人,又扫过叶思姝,扯了扯唇角,“比如您,再比如她!”
老夫人不怒反笑,“怎么着,你这是在跟我拖延时间?还是心虚了?难不成,你的房里真的藏了野男人!”
“野男人?听听,都听听,这就是一个亲祖母说的话,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不是她的孙女,而是她的仇敌!”
叶朝歌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悲凉道:“祖母啊,其实我一直很想问您一句,我是您亲儿子的亲女儿,您何故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我?”
“这个问题从我回来之后,我就一直想不通,也一直想问您,可是现在,我不想问了,也不想了。”
她不止想问老夫人,也想问叶庭之。
可是这一刻,她什么也不想问了,注定八字不合。
“你甭跟我说那么多的废话,是黑是白,不是凭你一张嘴说的。”叶朝歌的反应,在老夫人看来就是心虚。“让开。”
叶朝歌凉凉地看着她,“您确定要去看?”
不等她反应,她很爽快地往旁边挪了挪,“想看就看吧。”
“歌儿!”祁氏惊呼。
叶朝歌拍拍她的手,“娘,祖母要看就让她看,女儿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人看。”
“可是……”
祁氏未说完的话,消失在女儿坚定的目光里。
老夫人可没闲心听她们母女叽叽歪歪,带着人就要走。
“等下祖母。”叶朝歌出声叫住她。
老夫人刚才因叶朝歌痛快的反应心里有些没底,而此时叶朝歌叫住她,最后的那点迟疑也消散了。
“你又有什么事?”
“祖母别急,既然书琪那丫头在我房里守着,我房里的野男人总归是跑不了的。”
叶朝歌刻意咬重野男人三个字,“祖母今日浩浩荡荡的搜查我的房间,若我房里真有野男人,倒也好说,可若没有,祖母就等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污我,事后,孙女名誉的损失,祖母又该怎么算?”
“你什么意思?”
叶朝歌寒着脸,道:“若我房里有野男人,我任打任罚,悉听祖母发落,可若我房里没有野男人,也不能白白让祖母和思姝姐姐侮辱。”
“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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