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间,到了村里水稻收获的季节。今年因为高温,水稻产量减产三分之一,但足够农民一年自用有余。冯士友还想像往常一样准备把多余的粮食拿到市场出售。张一粒拦住他,告诉他北方大旱,庄稼颗粒无收,明年肯定是粮荒年,为以后打算,应该跟村民说明不仅不能卖粮,还要买进一些粮备用。
冯士友半信半疑,他和绝大多数人的想法一样,这样的天气是偶然的,过去后一切都会正常。但养祖的遗言让他下意识按照她的嘱咐去做,在村民大会上宣传一番,要求大家做好荒年备粮的准备。
冯士友的两个弟弟冯士恭和冯士敬一向很信服大哥,储备好父母和自家的新粮后,准备每家再购进千把斤。全村200多户只有不到70户的人家不准备把余量出售,这些家庭中大多是老人做主,他们有的经历过灾年,有的信奉有备无患的古训。其他年轻人当家作主的人家,几十年生活在丰衣足食的年代,早就没有了忧患意识,认为只要手里有钱什么时候都饿不着,何必备着新粮留到明年吃旧粮?
特别是冯善仁一家,因为记恨三叔公亲近帮扶二叔公一支,对冯士友一直看不顺眼。再加上张一粒一群人回来后,与冯士友关系亲近,更让他不屑和嫉妒,他在村民中煽动道:
“我们村长哪,就是眼皮子太浅,看见有钱人就凑上去,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现在科技发达国家储粮多,怎么会出现粮荒?话说回来,那些人要真有本事能跑到我们这乡下旮旯来?”
在他的煽动下,原本还有几家犹豫的,都偷摸把余粮卖了出去。跟着张一粒来的十几人因为经历过逃难路上的惊心动魄,住进新家后听从张一粒建议,随她到附近县城购足粮食和各类日用品,对于村民偷偷摸摸找他们卖粮食,他们照收不误。不卖给他们,也会卖给其他人,何必便宜别人呢。真到了粮荒年,谁还嫌粮多啊?
张一粒的别墅盖好后,去接外婆和小姨来住,她们坚决不同意,说是老屋子住惯了,哪都不想去。小木头和小啾啾白天她们带,晚上跟着张一粒。几位战友毫不客气搬了进去,‘惑主’的家,不就是他们的家?他们又把宋英才的父母家人也接了过去。紧邻着张一粒的霍东升,也带着他叔父搬进新别墅。
山上的大型风力发电机,风力足功率大,每天能发电近1万5千度,足够张一粒他们别墅区和村民使用。随后张一粒开始把她承包的500亩山间梯田分给跟来的十几人管理,让他们雇佣村民种植当季的农作物和蔬菜。梯田间每隔一段距离安装一盏照明灯,保证人们在夜间干农活。而村民经过几个月的适应,只要有农活要干,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劳作。
忙完一天的事情,张一粒难得有时间把小木头和小啾啾在傍晚接回别墅。她抱着小啾啾坐在院子里翠绿色遮阳伞下,气温允许的情况下她会让孩子们在室外玩耍一番,长时间在空调房间对孩子的成长并不利。
张一粒把冲好的奶粉送到小啾啾嘴里,五个来月的小家伙白白嫩嫩很是可爱,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张一粒捏捏她的小鼻子,声音柔柔地逗着她:
“小乖乖,你这双眼睛真迷人,萌得小姨不要不要的。”小木头靠着她坐在草坪上一边玩玩具,一边嘟嘟囔囔地说道:
“她才不是小乖乖呢,就会哭。”沃夫懒洋洋半闭着眼睛卧在她的脚边。那只雪獒暴风自从在大巴上与沃夫结下革命情义后就成了它的跟班,一个来月时间长得壮实多了,在沃夫身边不停撒泼打滚,哪有藏獒的一点威风?
院门外,白玉成羡慕地看着人和狗和谐相处的温馨画面,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拥有这样的生活?以前身体不好遭哥嫂嫌弃,除了养狗卖钱在温饱中挣扎,自卑的心不敢也没有时间去多想别的,现在他的身体跟健康人一样,是不是也有机会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在偷看什么?”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白玉成打了个哆嗦,
“我没、没偷看,我就是、是来找我的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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