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捕过后十多天,有二十位远客来到了靠山村。鹰叔,陈叔和罗叔把客人们迎到了罗叔家。
罗叔家人口众多,所以房屋也很多,仅罗叔和他的子女们就有八栋屋,围成了一个小院哩。这么多的客人,肯定只有安排到罗叔家住宿了。
这二十位客人由周围十个村子的村正和各村一个德高望重的村老组成,他们代表着十个村的全体村民,来跟靠山村商议如何感谢捡来救命之恩的大事!
他们一路邀约而来,带着本村人的重托,在路上他们一致推举马家坡的马村正代表众人说话。
“鹰叔,陈叔,罗叔,在坐的这些人都是由捡来的蕨粑救下了性命,如果只是救下马某一个人的命,那没得说,我直接跑到捡来面前,做他一辈子的仆!”
马叔说到这里,觉察到自己有些太过激动,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
“但现在是救下了我们,救下了我们的家人,救下了万民啊。这次大灾,平原的富裕地区和各县城都死人无数,估计冬天还会死掉不少人。而我们这些边远贫穷的人不但活得好好的,连冬天的口粮也有了,而且还第一次冬天可以吃饱了。这是天恩啊,三位叔!尽管捡来事先就说明不要我们拿任何物品交换蕨粑制作技术,但到了今天,我们要是对捡来没有点表示,怎么睡得安生啊?!三位叔怎么看待这个事情啊?”
鹰叔和陈叔,罗叔对视了一眼,抱拳道:“马叔,各位叔。我们靠山村全体也跟你们一样,情同此心哪。但捡来生性淡泊,有言在先,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正苦恼哩!谢是要谢的,但得找个妥当的办法才行呀。”
马叔接着道,“我们在路上到是议了个初步的想法出来,我们想推捡来为叔。不仅仅是你们靠山村的叔哈,是我们所有这些村子的叔!”
老成的罗叔立即摇起手来,“这怕是不行哈。马叔,你们的心意罗某明白。但捡来年方十岁,身体尚幼,这无论怎么讲都是不可以太劳累的啊。十几村的叔,十几村的事务,加上山高路远,罗某觉得这个是万万使不得的。”
“罗叔是误会我们的意思啦。我们是打算给捡来一个公推的叔号,日常并不要他去各村管理事务,但他任何时候,走到任何一个村子都可以说话,我们全都会听从他的话!我们这些村子的人,不管在哪里遇到捡来都会送上正礼的问候和祝福,这不就表达我们对捡来的感激,让捡来知道我们记下了他的恩情么?!”
“马叔的这个提议不错,陈某觉得可行!”陈叔听得有点激动。
“陈某最近跟着捡来干活,觉得最重要的是捡来可以给我们指出正确的方向!他随便一个奇思妙想都如天神一般的睿智,我们还真的不能用日常事务去麻烦他。”
“陈叔看得透彻,马某敬服!我们一群人觉得捡来就是在代行天之善心,这是至道之相啊。正因为捡来方才少年,离及冠尚远,因而前途无量。”
说着,马叔对着荀鹰家行了一礼,接到说道。
“我等受了他的天恩,自当日夜为他祝福祷告,待捡来长成之日,说不定能惠及更多苍生!所以我们想的是公推一个不带名和姓的叔号给他,好让我们共祝他前程一片坦途,又不因我们没有远见,反而限制了他的前程。比如,捡来代天施恩,可称恩叔。施恩不求报,德品无人可及,可称德叔。马某心里还有一个更合心的号:捡来所为,已不可言表!故天为尊,曰孟。捡来紧随天之后,曰仲。仲叔!这才算表达了马某的心!”
“这个仲叔有点太大了吧?满,则易招损啊!”鹰叔从军出过远门,见识较多,对马叔提的这个名号有点担心。
他不是觉得捡来不配,而是担心有人找茬!
“鹰叔的弦外之音马某也是懂的!想我们守着蕨粑无数代人,居然无一人认识如此美食,说捡来知万物之本,知而不密珍,却恩济万民,是代天行德有问题么?!如果诸位都同意这个叔号,那我们就对外称:村正为孟,捡来恩重,故为仲。我们之心,自有天地可知,不必跟世间小人言说的!”
罗叔鼓掌道,“马叔之言也中了罗某之心也!掌万妙智慧之机,却谈笑间施予我等白手苍头之人。至少罗某是看不出自己有何能耐可以回报万一!说捡来之所为就是天道,我看也没啥子问题。罗某赞同马叔之说,有天地知我心,足矣!”
陈叔在靠山村三位叔里是脑袋最灵光的,“陈某赞同马叔的对外说辞,但我等之心还是要宣告于天地才好:天赐仲叔于罗野,天赐仲叔!”
“陈叔之言合我等之心,合天地之心!”来客中的几位村老已经热泪欲滴,“如此数十年不见的大灾,要不是天赐仲叔于罗野,哪还有我们今天在这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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