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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辣椒

某市,西方圣诞节那天格外的冷,不久天空飘下鹅毛大雪。市中心往北走一公里,有一条街道,两边的高楼夹着一条狭窄的巷子,终年不见阳光,潮湿,阴冷,风大得出奇。

巷子里几乎没有人,走到尽头,眼前却豁然开朗,宽大的院子里高耸着一栋西洋格局的大楼。乳白色的墙,墨绿色的窗,宽敞、时尚、金黄色的大门。

进到楼里,十二个漂亮的迎宾会笑盈盈地说:“欢迎光临清曼娱乐城,先生楼上请。”

我是第一次去,难免感到意外,带我去的朋友李瑞说:“礼仪是专为东方人设计的,所以会听着耳熟。”

我微微一笑。因为久违的东方礼仪,使我感到万分亲切、快乐和自豪。

我去了两个小时,喝了一瓶酒,吃了几样点心,花的钱折算成人民币不到三十元,十分的便宜。但在回去的路上,李瑞给我讲了一件发生在那里的事,我便再也没了好心情,从此我也再没去那里喝过酒。

一年后,我再次从门口经过,大楼已经人去楼空。但想起李瑞讲起的那件事,心里依旧久久不能平静,所以,我还是把那件事说出来吧!这样心里会好受点儿。

那天也是下雪,四方城野被白雪包裹,冰冻三尺。气温也降到了零下一度,可是清曼娱乐城的热度依旧不减往日。

从早到晚,在此打更歇脚的人不计其数。但大多数是生意人,东亚人居多,因为老板是一个东亚女人。——她年近五十,人称花蝴蝶,老态龙钟,却是一个典型的三面派人物。

她对政府要员俯首贴耳,对客人始终一副笑脸,但对待自己的员工却十分苛刻,尤其是对那些个舞女,辱骂,体罚都是轻的。要是惹恼了,她一定会拔出腰里的短枪,对准她们的脑袋扣下扳机。

因此,那里如同一座军营,大多数时候都是用枪说话。又如同一座监狱,生活在那里的人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被囚禁在牢笼中,完全失去了自由。

那天晚饭过后,雪一直下。在娱乐城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年轻的女人蹲在地上哭泣,还时不时地冒出一句:“我要杀了你。”

一小时后,李瑞出门打电话,刚说了几句,就听到了哭声。于是,他赶紧挂断电话,寻声而去,最终发现了她。

她见了李瑞,非常吃惊。但我的朋友表明了身份,她便安静下来。

李瑞问了她一些事,她却什么也不肯说。但后来她又出乎意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万块钱给李瑞,委托他去附近的山上找一具女尸,送到一个叫岩朗的村子,交给一个叫李成博的人。

李瑞感到好奇,再次追问,她也只说了一句:“此人外号叫小辣椒,是三天前被花蝴蝶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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