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第九子,叫、叫——萧千寻!”
“小妾生的怎么能做世子?于礼不合,于法不合啊!”
“诶,那小妾身份也不低,我听说,那可是吏部尚书司徒敬的独女呢!”
“尚书千金怎么就给人做了小妾,司徒老爷能接受?”
“这便是另一个故事了。反正啊,因为女儿过世,司徒老爷现在见到平南王,就跟见了仇人似的,每次都要冲上去掐架,一点礼仪都不顾。”
“换我我也疯啊,自己的掌上明珠嫁过去给人当小妾,生的外孙又到了宗门无后的时候才能认祖归宗。现在,女儿死了,外孙失踪,晚年不幸啊!”
“嘘你少说两句,小心祸从口出!”
……
顾慈睁了眼,满目悲戚。“想起来了。”
那年正月十五,除了临墨峰血案,还有震惊朝野的——平南王府惨案!
平南王府和夜未央,庙堂和江湖,风马牛不相及,两起命案的发生时间却出奇的一致,秘卷又被放在一起,难道有什么特殊联系?
如果两起命案的幕后主使是同一伙人……
一种未知的恐惧笼罩全身。案件只是表象,背后似乎还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顾慈霎时冷汗涔涔,还没得细想,就被恐惧感吓退了思路。
他想取秘卷,忽然看到底下的机关。只要本子被取出,下面的软簧就会弹开,那时,还不知有什么样的机关等着。他虽是少堡主,却没有半点武功,是断断躲不开机关的。
“大晚上怎么都没个人守着?”门外传来脚步声,顾醒的声音幽幽响起。
顾慈吓得发抖,匆忙将铁指环揣到怀里,盖上盒子,快速按下机关。
盒子仍在缓慢地上升,而门早已响起吱呀的声音。顾慈吓得面色发白,心提上了嗓子眼,仿佛下一刻就能跳出去。
在门打开的一刹那,木盒正好刚升上房梁。
疯狂跳动的心终于缓和。
“怎么了?”顾醒缓步而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顾慈,目露警惕。
“没,爹,我把书都烧了……”铁指环在怀中仿若寒冰,冻得顾慈浑身发抖,话也说不利索。
顾醒见他这样,以为是焚书后的心痛,并没在意。
“爹,这夜未央和平南王府在元贞五六年的秘卷都丢失了,怕是有人偷走了秘卷。会不会是秋凤阁……”顾慈试探着询问。
顾醒颇有些不耐,“这事跟秋凤阁没关系,我自会查明。你安心留在堡内,当好你的少堡主,别胡思乱想。”
“是,孩儿谨听教诲。”顾慈表面不甚在意,一面行礼退出去一面纳闷:爹为何如此肯定不是秋凤阁?
他心事重重回了屋,也不急着坐下来,而是在院中驻立。盯着笼中雏鹰许久,沉沉出声:“爹,我绝不能让顾家堡出事。”
月色沉寂,他定定坐在院中石桌上,一言不发,就这样一直发呆。
……
天方吐白,顾慈趴在院中的石桌上刚醒来。他昨晚就这样趴桌睡了一晚上。
桌上有一封墨迹已干的信,是昨夜早早写好的。
他将信装进信封,又提笔写了信封。
笔落,信成。顾慈起身,走到鸟笼前,将鸟笼的扣锁打开。
哐——
鸟笼门口被打开。雏鹰扑翅,腾跃起飞。飞到屋檐上,又返回头望着他。
“去吧。”
顾慈凝视着它的方向,挥挥手。
雏鹰翅膀扑棱着,跌跌撞撞往门外飞去。不一会儿,他听到了一声清澈的鹰唳。那是属于大自然的声音,带着不羁和野性,消失在院子上空。
顾慈看着雏鹰消失的方向,背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包袱,“我也要去追逐我的天了。”
这外出的东西他很早以前就准备好了,只是一直心有顾虑不敢出门。
此刻,他抬头,陌上阳光正好,百花嬉笑、数鸟寻歌,一派祥和。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自由和大胆过,放下身份枷锁,去追逐向往已久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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