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城二院,肾病科病房内,沈云池将摆放在母亲秦女士床头柜上的那只装有牛奶的杯子拿在手里,若有所思。
似乎每次母亲昏睡前她都会喝一杯这样的牛奶,而这牛奶还是沈齐热好的。
他端起那杯子,目光凝着那牛奶杯杯底仅剩下的一些牛奶液体。
手机振动了起来,他搁下杯子走到了门外去接,一接通就听见那边黄毛的哭嚎声。
“老大,救命,救命啊……”
……
言溪睡得迷迷糊糊,鼻子被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蹭的她想打喷嚏,伸手去挡,就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再不起来你那破花瓶就没人要了!”
言溪一个激灵,睁开眼就被眼前的画面给弄得睡意全无,入眼的就是一条猫尾巴,尾巴一段就在她鼻子上蹭来蹭去。
“啊……”言溪发出一声尖叫,她讨厌猫狗,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慌张爬起来发现那猫尾巴只是一条仿真尾巴并非真的,尾巴的另外一段被慕时年捏在手里,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他脸上还露出变态的笑容。
言溪:“……”
一双微红的眼眶里满是对他无良行径的控诉。
“不想起来?我的床是不是睡得很舒服?”慕时年慵懒地躺在旁边,一只手在那猫尾巴上摸啊摸,摸得言溪浑身一阵鸡皮疙瘩,掀开被子就翻身下床。
她怎么在这里睡着了?而且这一觉醒来精力充沛了不少。
言溪为了那只花瓶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这一觉睡得真沉,质量也明显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混蛋所说的,这床睡得舒服的缘故!
“我的手机呢?”她去找手机,慕时年起身手里还甩着猫尾巴,“哦,你们的见面地点就在亿博城,地下城二楼,九点半!”
言溪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去看手机上的显示的时间,一看已经九点半,惊得脸色都变了,慌慌张张地跑去门口找鞋。
“你怎么不叫醒我?”言溪恼,已经九点半了,人都已经来了,她还没去。
慕时年悠哉悠哉地跟在后面,“急什么?”说着他伸手把言溪衣服的领子翻过来,言溪只顾着穿鞋,慌慌张张的也没制住他的动作,待她穿好鞋子,发现慕时年给她整理好了大衣外套的领口,还将她领子上的别针重新别好了。
两人靠的近,言溪穿好鞋子起身正好就跟慕时年面对面站着,他两只手拉着她的大衣领子,整理的时候光洁的下巴在她面前晃动着,薄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薄荷香让人心旷神怡。
“赚钱的事情如果都让你一个女人做了,要你男人干什么?”
慕时年平日里说话,三句话里必带两句是刺人的话,然此时此刻,他站在她面前专心致志替她整理别针时,声音磁性低沉,话也带着让人迷茫的柔和。
言溪垂眸,不去看头顶他的目光,目光落在了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上。
不得不说,慕时年有一双让人艳羡的手,这手跟他那张脸一样,漂亮精致得过分了,可能是他平时嘴巴说话太过分,很容易能让言溪忽略掉他那张脸和这双手。
这大概就叫一点盖面吧,因为他毒舌令人讨厌,就算他有着一张盛世容颜也无法让人有点好感。
然而此时,言溪却被他手指轻柔的动作给暖到了。
她已经记不起来,是多久之前有人这样替她整理衣领了,这种只有小时候父母才会做的事情,在她的记忆里却缺席了很多年,她的父亲顾长安是军人,不会这么做,而她的母亲舒女士,更不会!
“你是在歧视女人!”言溪垂眸道,明明是一句抵制的话,此时说出口却毫无震慑力,反倒是让人觉得她是在怨嗔。
气氛太好,连彼此的距离都亲近了不少!
慕时年抚着她的肩膀,“我可没有!”说着一张严肃脸,“我不会歧视你,因为我床.上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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