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电话里蹦出来的戏谑,柯未然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要张嘴反驳,可话到嘴边忽然就卡住了。
脑中将要讲的话过滤一遍,然后把要说的话改成了,“这事回头再跟你说,你先去把事情办了。”然后切断了通话。
收起电话,孟冬抓了抓乱七八糟的头发,打了个哈欠放下手机开始洗漱。
倒不是不对柯未然的话好奇,只是柯未然想说的事一定会告知,不想透露的,他也没有强人所难的嗜好。
总之柯未然这样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打开剃须刀,仔细地刮胡子,当剃须刀移动到下巴的一角时,孟冬盯着下巴上一道细小的疤痕看了许久,看着看着竟然笑了出来。
那道细微得几乎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的伤疤,已经被岁月磨平,淡得你不用心去发现就不会知道,它有时光的痕迹,回忆的味道。
孟冬和柯未然认识的时候是在高中,不同班不同级不同校,却干过一架。
其实干架的原因,在现在这个年纪来看的话,还真是少不经事的好笑。
那个时代的孟冬用他自己的原话形容,就是一流氓小混混。
身后总是跟了一屁股的所谓的小弟,为人也是特别的嚣张,不服管教。
张扬的鸡冠头全是乱七八糟的颜色,耳朵上全是洞,戴着各式各样炫酷的耳钉。两只手也没闲着,复古的硕大骷髅戒指款式没有重样的,占了一手指头。
他是那种典型到那所学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问题青少年,不犯特别大的事儿,却总是给学校制造出各种各样的麻烦。
其实现在想来,那不过是某种心理层面上的虚张声势罢了。不过年少的时候,可不懂这些。
第一次和柯未然打了个正面的时候,孟冬正带着一众小弟堵在柯未然的别墅区门口。
那时的孟冬不仅有一批“讲义气”的小弟,还有一票“可爱的”干妹妹。
而他堵在那里的原因是,他其中的一个干妹妹被一个花花大少玩弄感情不说,还播了种发了芽。
干妹妹在他面前那叫一个哭得死去活来呀,嚎啕得全无形象之于还撕心裂肺地反复喊着那句“我那么喜欢他,他怎么能那样对我?”。
听了整整一天之后,孟冬反胃得直接奔着这里来了。
然而当他到了这才发现,他并不认得那个什么花花大少。
而那个时候,行动电话并没有流行起来。
哥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翻来覆去想了半天,还是某个小弟支了招。就是把路过这里,看上去年纪跟他们差不多的人都拉过来问问。
孟冬想了想也没有别的办法,来都来了也不能白跑一趟。所以就蹲在门口守株待兔。
可当这计划实施到第一个人的时候,就进行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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