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袁奕真稍显激动的情绪,洛司晨则冷静许多,“这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还要让她做这种鉴定,万一有什么意外,不怕她恨你一辈子吗?”
“恨我?”洛司晨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笑得分外凉薄,“她为了云天磊,自愿在生子协议上签的字,有什么资格恨我。”
房间外面,正准备过来问袁奕真什么时候能开始的云卿卿刚巧听到了这段对话。她想得没错,洛司晨不会做出伤害到她腹中胎儿的事情,但,这不代表,他不会伤害她本身。
云卿卿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态离开房间门口,重新走回到医疗间的。那段路不过十米,她却像走了一个世纪。检查结束就意味着,她生下这个注定没机会叫自己一声妈妈的孩子后,此生再也不会拥有第二个孩子了。
她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永远。
躺在冷冰的仪器上,耳朵里仿佛还能听到,隔壁袁奕真在和洛司晨争吵的声音。她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感到有人过来了,轻轻拿出仪器,开始在她身上探测着,似乎在找最佳检查的位置。
一行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亮晶晶地。
不知过了多久,她从麻醉中醒了过来,就看到洛司晨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神色复杂,眉头拧着,好像很不高兴。
“怎么,检查结果不好?”云卿卿一张嘴,声音是哑的,自己也吓了一跳。
洛司晨起身来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双眼深深地凹陷在眼窝处,叫人看不清其中暗藏的情绪。“检查结果很好,另外,下星期的手术,你可以去医院陪云天磊。”
宣布性地说完后,他没有在她身边多待就走了。佣人过来,七手八脚地将她扶坐起来,她的身子逐渐恢复了知觉。内心却好像一个无药可救的自杀者,抱着大石块跳进海里,不断地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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