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战斯年闭着眼摇头，“送我回丧礼。”
“呃，是。”
下属不敢多问，点点头，驱车前往。
说实在的，这位大少爷虽然看起来斯斯文文、很好说话的样子，但其实是个说一不二的主。
战斯年闭目养神，到了地方才睁开眼。
“大少爷，到了。”
司机过来扶他，战斯年拧眉，想了想今天的众多宾客。
他摇摇头，“没事，我自己走。”
“哎，是。”
司机和那下属面面相觑，大少爷这个心思还有毅力，战家还能有事？不可能的。
战斯年进到里面，宾客都去了旁边的大厅。
这个时间，就只有自己家人在。
战斯年道，“你的妻子，还有孩子，虽然他们都说，你不要他们、抛弃了他们，可是，这话我不信。”
战斯年如此相信，坚信。
战斯年浅笑，点头。
听着他这一口一声妈，战老夫人眉头轻蹙，心头的结怎么也解不开。
“我的弟弟，只是有些任性，但是绝对不会没人性、不负责。”
他深吸口气，“斯爵，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他们母女。夏夏，和小布丁。”
“斯年。”
闻言，都松了口气。
而他的弟弟，却成了这张照片的主人。
“今晚，我要守着斯爵。”
但是，没想到三年后，他还能再醒过来。
他跪在蒲团上，看着照片。
战斯年蹙眉摇头，“没事，我只是去一趟，说两句话，能有什么事，奶奶，妈，别担心。”
战斯年道。
闻言，战老夫人一怔，泪水又滚了下来。
“是，妈。”
“我相信，即使你不爱梁千夏，也会给她一个好的安置，这么置之不理，不是你的作风，你只是没回来，还来不及安置他们母女。”
见战斯年进来，都站了起来。
“斯年，没事吧。”
“斯爵，大哥醒了，你坚持了这么多年，没有放弃大哥，大哥终于醒了。”
说到这里，几度说不下去。
战斯年看着照片，沉声道。
“……嗯。”
战老夫人哽咽着点头。
“那我让医生留着，你要是有不舒服，可千万不能撑着。”
战天慧眨眨眼，些微哽咽。
“大哥有很多话，都还没来得及问问你，你就……”
“斯年……”
战老夫人无奈叹息，如今也只能这么想了。
战斯年喉头发硬。
“斯年，这边也没什么事了，剩下的，我和你妈来就行了。”
战老夫人和战天慧相对无言，眼睛都是红的。
“奶奶，我和斯爵，从胚胎开始，就在一起，如今，他不在了……这最后一程，我一定要陪着他。”
“不。”
或许，大人才是只讲是非的。
于是，这一夜，给战斯爵守灵的，便是战斯年。
那是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战斯年上前，点燃一支香。战老夫人看着他，说到。
战斯年摇头，眉头深锁。
但是，对于战斯年来说，战天慧毕竟是他开口叫第一声妈妈的人，也陪伴了他那么多年。
他也有这样心软的一面，也未尝是件坏事吧。
三年前，他松手的时候，以为自己会最终以这种方式和他的亲人告别。
他抬眸，一错不错的看着灵台上的相框。
战斯年拍拍祖母的手，视线还是盯着照片。
虽然都知道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但情况特殊，谁又忍心劝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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