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懒得管王金桂怎么爬上来,她直接拎着兔子还有一篓子山菌回了自己家里。
刚一进家门,她就看到有个人跪在院子里,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好不可怜。
仔细一看,哟,可不就是张半仙吗?
但现在的张半仙,满脸青一块紫一块,到处都是淤痕,加上满脸的泪水和鼻涕混成一团,看着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他跪在谢桁面前,不断的叩首。
谢桁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躲都躲不开。
“我说这什么情况啊?”秦瑟扬声,走进来,顺手将背篓和兔子放了下来。
“大师,大仙!”张半仙扭过头来,见秦瑟回来了,忙不迭地朝秦瑟爬过来,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响头,“大师救命啊,求大师救我一命,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秦瑟往后躲了一步,实在对张半仙这模样不忍直视,她抬眸看向谢桁,“这怎么回事?”
“不知,他一来便跪了下来,嘴里始终重复这么一句。”谢桁起步走过来,答道。
闻言,秦瑟低下头,打量了张半仙一眼,啧了一声,“你还是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啊,我不是让你三日之内别想着骗人了吗?”
“大仙,您果然是大仙,您真是什么都知道,料事如神,什么都瞒不过您。”张半仙一顿彩虹屁,又哭又笑,看着颇为骇人。
秦瑟颇为嫌弃地皱起眉,“你先好好说话,出什么事了,你又骗谁了?”
“我、这……”张半仙闻言颇为心虚,又不好意思说。
但在秦瑟注视的目光下,他还是把事情给说了。
在今天谢陈氏去找到他之前,他已经答应了要去给县太爷的小儿子治病。
县太爷的小儿子这当然不是简单的病。
那孩子从三日前,就开始不断的高烧,烧到糊涂时,嘴里念念叨叨,说得全是一些骇人听闻的话以及刺耳的尖叫。
县太爷家请了不少大夫来看,都没有效果,便知道这孩子病得不一般,他们打听之下,得知张半仙挺灵验的,便想请他来给孩子看看,出价一百两银。
一百两啊!
那是县太爷半年的俸禄,也是一笔巨款,张半仙见财起意,寻思着可能就是普通的睡梦魇了,或因小儿体虚撞了什么东西,他到时候拎着桃木剑上去走一遭也就完事了,便答应了下来,约定今日去县太爷家给孩子治病。
本来念着秦瑟那句忠告,他有些犹豫的,但答应了县太爷总不好反悔,加上那一百两银子足够他换个地方好好生活了,他便贼大胆的去了。
谁知,他费了半天的劲儿,那孩子不但没有一点好转,反而啼哭的愈发厉害,差点哭到昏厥过去,县太爷认定张半仙骗了他,就让家仆把张半仙打成了这幅鬼样子。
本来县太爷是想当场把张半仙这个江湖骗子打死的,但张半仙匆忙之下想起秦瑟来,便说他有办法治好孩子的病,有个高人一定可以治好孩子。
县太爷看到他到了这时候,这么说,便起了几分相信,这才收了手,没把张半仙当场打死。
县太爷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把高人请过来,
要不然,绝对不会让他活着出了花神镇。
张半仙哪敢不从?这就屁滚尿流地赶到了谢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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