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小破说:你爹的砖头都次品的,人家不要。小破急的尖叫起来:鱼啊你真觉得我家的砖头不好?我说:我二叔就是这么说的。小破说:他没用过我们的砖头,他怎么知道?这是拒绝你的借口。我木然半晌,说:你给我一块砖,我再到他那里去!小破惊道:你什么意思?我说:让他指出实物的不足之处。小破说:食物?又不是吃的!说完嫣然一笑。我笑骂道:这智商。实用的实,不是食用的食!后来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了。这深切让我感受到中国汉字的博大精深,小破也深以为是。
后来当我提着实物出现在老鱼的办公室的时候,感觉实在是傻的出奇。老鱼正和小二婶呆在一起。我一来,老鱼就让她走开了,办公室里充满了撩人的香水的味道,混合着荷尔蒙的虚幻的味道,有好一会儿我没来由地产生了晕眩感,应该是大脑缺氧的表现。这跟我去红叶理发店的感觉极为相似,但是我好长时间没去那家理发店了,因为我听别人说理发师红叶被公安抓走了,当然是连同那个嫖客一起。我一想起我的头是由一个握过猥琐男鸡鸡的女人剃的,不由就恶心至极。但是有一个问题不得不提一下,为什么每次去红叶理发店,理发师红叶那么认真美好,把我的每一根头发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害我一度将她列为我的追求对象。现在想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看出了我没钱的瘪三样。因此我微微有点愤怒,直截了当的把那块砖头扔到他的办公桌上。老鱼说:这什么意思?我说:你看看,这么好的砖,哪里不对嘛?老鱼笑笑说:你仔细看看。我低头一看,发现一道裂缝,原来这砖已断为两截,不禁羞愧万分。老鱼说:这样的砖谁敢要?我嗫嚅着说:那是不能要,是不能要。
可是小破的理由却是,一大堆砖里总有一两块不好的,我偏巧拿了这块不好的。我赌气说:明天我挑一担砖过去。小破温柔一笑说:我用小电驴驼过去!
第二天,我们把一麻袋砖(都精心挑选过)放到了老鱼的桌上。惊愕之余,老鱼说话了,他说:好吧,明天装一卡车到我的工地。我和小破连说好好。老鱼又说:好还是坏不是我说了算,是我的工人说了算。我们又连说好,好。
从老鱼公司出来。小破伏在我的肩膀上哭的天昏地暗,我手足无措,既没有安慰一下子,也没有搂住她的腰。我只是一厢情愿地想着:完了,完了,不会是一哭定终身吧?
忽然小破抬头笑起来,是那种石破天惊的笑。我怒道:你神经病啊!小破说:鱼啊,真没想到老鱼会答应我们!我说:人家那是可怜你!小破说:你的意思是不可能长期合作?我说:就是这样!小破把眼泪一抹说:别管那么多了,回家吧,我送你去修理厂?小破提到了厂字,令我心情大好。无论怎么说,厂总比铺子要大很多,符合我的初衷。我妈在世时,我就跟她发过誓,一定要开一家大型修理厂,以后可以搞连锁的那种,并且最好能够上市,成为白水镇的龙头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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