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空间,充斥着无法言语的情绪使然。两张脸上皆是对过去难以释然的纠结。
紧闭的门口,紧贴着几只耳朵,半天没听到屋子里发出声音,又是急又是气。
“庞先生,这样偷听似乎不大好吧。”百晓眼里尽是对庞离的藐视,堂堂鬼王做些扒门缝的幼稚事,就不担心传到世人或是幽冥的耳中,此中第一人也算是奇葩。
弯着腰的庞离干着急并没有得到回应,丧气的直起身子,平淡的对上百晓那张漠视的眼神。“偷听?请问是谁把我们撵出来,说让当事人自己解决的?嗯?”很显然,他对百晓不满,相当不满。当然,百晓对庞离也并没有太多好感。毕竟自己的妹妹不顾性命的要跟他在一起,而最后……怪还是怪他这个当哥的,没有亲自为自己的两个妹妹权衡幸福的佳境。“就算你在那儿又有何用,是帮歌儿倾述她多年的委屈跟痛苦,还是替南宫上祈言语他的无奈和苦衷?真正想要他们好,就是安安静静的侯着,不管他们如何,起码可以让心中的疙瘩有所缓解。”
理倒是这个理,不过庞离似乎并未听进去。搂着依旧贴在门框上西钥言宽的肩膀,继续偷听之路。
花样在偷听与不偷听左右摇摆之下,最终选择了与庞离为伍。一来她是个小妖怪,就算传出去,她丢的颜面也不及庞离,二来也是真切的关心里面的情况,可以看得出百晓嘴上抗拒着不雅的做派,内心想要此般的动作也是蠢蠢欲动。而看不出何等表情的西钥言桑,双手藏在袖摆之下,紧紧拽着的拳头,没有一刻不表达了她的心慌。她的忐忑或许比所有人都要来的厉害。
“我很后悔,如果当初早一些到荒莽山,或许我们之间的错误就不会在时隔这么多年才来解开。”
解释只是对过去的另一种诠释,对夏笙歌来说,知道或许是对自己爱他的借口,不过,一切并不显得重要,毕竟,她不再是从前的他,他也不是过往的他。“如果你只是跟我说这些,最好免开尊口。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听你对过去忏悔,不必也不需要。”
明知伤的彻底,却还是想要挽回,南宫上祈在对错之间再三权衡,奈何权衡经年依旧抵不过那一眼红颜。她的决绝再也不似记忆里的小心怯弱,咄咄逼人的言语是强硬的坚决。南宫上祈刚刚启唇,就被夏笙歌略带颤抖的声音打断。
“南宫上祈,你们一口一个全是误会,似乎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人之错。试问,是谁说对我有情,是谁说要娶我,又是谁不顾一切的为你,就算是丢了这条命也在所不惜。可到头来呢……呵呵……我气的恨的不是你娶西钥言桑,而是你联合所有人把我蒙在鼓里,还美名其曰让我回千古城修养,你这盘棋下的可真有意思。”夏笙歌双脚似乎有些不稳,微微颤抖着不住地往后退,像是在寻找可以依靠的避港。“如果当初我不曾发现,你们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夏笙歌的双目透着点点红色,慢慢的越来越深。
情绪的起伏恰是危险的讯号。南宫上祈本无意躲避,只是身体的反应比大脑来的迅速,将夏笙歌突来的掌风轻微扫过,红色的影子在眼前一晃而过,死记落空的手紧紧拽成了拳头,恶狠狠的眼中尽是欲罢不能的杀戮。
“如果杀了我能解你心头的痛,那杀了并是。”南宫上祈的手上出现了一把匕首,细看直之下,正是当年夏笙歌在他胸口留下疤痕的那一柄。恣意的身形一动,匕首已然落在夏笙歌手上,手掌感受到熟悉的温度,随后是刺鼻的血腥味没入整个房间,温热的液体顺着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滴答的滑落在地上,溅落的液体同红色的衣裳相融交葛。
狠狠抽出没入血肉的匕首,抖动着双手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是掩藏不住的亢奋,恰是对红色的噬迷。
南宫上祈咬着唇,忍受着匕首再一次在他身体穿过,接着是一刀,两刀,三刀。那张带着桀笑的容颜,似对愤懑的报复,又似对杀伐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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