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温柔，从被擦的一尘不染的窗中透过，将洁白的地砖铺上一层银纱。
陆黎正对着手机说话，声音缱绻宛若热恋中的情人，那双分外美丽的杏眼初看亦是朦胧动人，再看却又似乎没有半点情感。
“铭严，谢谢你帮我争取到这个机会。”
董铭严的声音依旧温和，“不客气，毕竟你是我的未婚妻，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多可笑，几个月前才分手的前女友，转眼又成了对方口中深情款款的未婚妻。
而这一切并非源于爱情，而是这个世界几乎是唯一的衡量标准——分数。
“我会好好准备访谈内容的，刚好在参加庆典前我有三十分钟的全国直播时段，利用这个时间再合适不过了。”
董铭严认认真真地听着，时不时提一些自己的建议，从某种角度来看，这个男人的确也算得上一个不错的伴侣。
只是陆黎明白，这份温柔和风花雪月全然无关，只是为了在今晚的评价获得高分。
两人谈到尾声，陆黎打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哈欠，董铭严立刻体贴道：“累了吗？”
“嗯，稍微有一点。”陆黎走到窗边，欣赏着窗外夜景。
“那我就提前说晚安了。”挂电话前，董铭严欲言又止，“明天可以来我家一起共进晚餐吗？”
这就是成年人之间某种心照不宣的邀请了，半开的窗户映着陆黎唇边的一丝冷笑。
“抱歉啊，最近比较辛苦，等这件事结束后……”
董铭严沉默片刻，心生不满。
他和陆黎自从和好以后，从未有过肌肤之亲，虽然他和陆黎在一起纯粹是因为对方的分数和他刚好匹配，这个女人以前对自己也算上心，但作为男人，总归有某种想要纾解的欲望。
但半晌后，董铭严还是嗯了声，“没关系，我知道你比较忙，等你忙完以后再说。”
果然是体贴男友，陆黎挂断电话，将董铭严这种分数至上的伪君子抛到脑后。
洗漱后，陆黎躺在床上闭着眼，对1212下达指令。
“屏蔽信号。”
摄像头前几不可见的空气波纹抖动后，监控的人只能看见已经熟睡的陆黎。
却不知这边手机发出的微弱白光重新照亮了陆黎的脸。
“准备的如何？”
“应该差不多。”莫依依的消息很快进来。
陆黎却不满意，“我要的是万无一失。”
那端的莫依依躲在厕所隔间中，眉头紧锁地打下一段话。
“我现在还没办法拿到信号的波段，得等当天才能知道能不能成功，你知道有些频道本身就设有防火墙，我不能完全保证……”
只是这些话还没打完，陆黎的新消息就插了进来。
“机会从来都不会等你，这是我能算到的唯一机会，莫依依，别让所有人白白牺牲。”
一句话，让莫依依正在打字的手停在半空，唇边吹起的泡泡砰地炸开，黏在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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