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瞬召默默地看着他们好一会,忽然问道。
沈太岁笑得像条老奸巨猾的胖狐狸,说道:“但说无妨,只要你想要的古和城有的,我都能给你找来,说实话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的小女儿吗?你别看我这幅样子,她母亲当年可是落阳城第一花魁,那样子可是像极了她娘亲,一定会让你心动的。”
楚瞬召笑了笑,说道“沈小姐会找到比我更合适的如意郎君,我想要一把……不,两把陨神钢剑,不知道沈大人这里有没有好剑可以赠我两把?”
沈太岁眯眼笑道:“你想要陨神钢剑吗?这种剑在我们南陆可是稀罕玩意,不过在我手下有一个铁匠会锻造陨神钢剑,名字叫郭野,这个郭铁匠的性格有些古怪,想要他
铸剑的话有两个选择,他锻造收价极高,要一万两银票才肯锻造一把陨神钢剑,你要两把的话可得两万两银票了,这钱我可以给你出,如何?”
楚瞬召不假思索道:“这样的话我又得欠您一个很大的人情了,那第二个选择呢?”
“赤手空拳打赢郭铁匠的话,他也能给你锻造武器,不过我听说郭铁匠铸剑这些年,只有三个人可以战胜他从他手中拿走满意的武器,大部分找他铸剑的人都是用银子的,所以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用银子砸人总比被人用拳头砸得鼻青脸肿来得畅快。”
楚瞬召疑惑道:“那人厉害吗?”
“还行,你要见他的话我可以喊他来这里见你,至少这个面子他还是得给我的。”
楚瞬召笑道:“那麻烦您喊他来了,我想见一见这个人。”
沈太岁伸出肥胖的大拇指笑眯眯道:“够种!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这小子。”
“麻烦沈大人了。”
于是,楚瞬召在南陆上位的第一步,也算是踏踏实实落下的。
可他哪里知道这位沈太岁口中郭铁匠是个什么样的狠辣男人。
黑衣雷公郭野,当年可是用一把八十斤重的钉头铁锤就敢和大唐剑圣百里煌单挑厮杀的霸道猛人。
铁锤战飞剑!
——
沈太岁独自回到书房中,贴身护卫郭庆弓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站着,眼神透着一丝冷冽。
男人看着沈太岁一屁股坐下去后依旧没有嘘寒问暖,他只说该说的话,杀该杀的人去,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管。
沈太岁虽然的狐假虎威配着他的手狠心冷,就像是一头阴柔狡猾的花斑狐狸屁股后面跟着一头通体黝黑的豹子般,无论狐狸如何在丛林中大摇大摆地出现,也不怕有任何猛兽敢袭击自己。
沈太岁从黄铜镶琉罐中倒出几片浙汉的上好烟叶,丢入口中大口嚼着,说道:“除了我之外,今天见到的这两位也是你的主人,他们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还有别整天板着个死人脸出来吓人,财气好运都被你的脸吓跑了。唉,所以我才不敢将你放在朝廷里办事,除了你这张黑脸特别容易树敌之外,就怕你三言两语说不顺就将人家打成残废,不然以你的实力别说当个兵部侍郎了,就是当个将军也绰绰有余,你这辈子只能跟着我混吃等死,想要成家立业啊……难!”
在二十年前被沈太岁从一片雪地捡回来孤儿郭庆弓神色不变道:“太岁爷去哪我去哪,若是太岁爷不在的话,我也跟着您走。
”
沈太岁一脸晦气道:“呸呸呸!老子还正值壮年,夜御十女也是绰绰有余的,阎王爷想来要我的命,老子也有本事让他混蛋!”
郭庆弓眼帘低垂,很多时候沈太岁说话他不敢接也接不好,闭嘴就是最好的回答。
沈太岁没人点燃烛火,两人都在和黑漆漆的书房里呆着,沈太岁嚼了几口烟叶,带到滋味消失后,吐到身下的纯金痰罐中,这才开声道:“楚瞬召那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郭庆弓答非所问道:“他受了很重的伤,甚至伤到了心里面。”
“是啊,他受了伤,但骨子里还是带着一股倔强和不肯低头的高傲,这样的孩子,未必没有机会成为他父亲那样的男人。”
沈太岁像是想起了过去什么事情,说完这句话后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声音透着股令人心悸的冷意。
“其实一开始我是不太想象那个所谓的“启示”,末世之战这种事情就像是孩子口中的童话般,但我想象接下来会出现很多很大的事情,对于整个南陆而言,或者说这个腐朽不堪的天下,最大的改变就要出现了,直到他们两人来到我面前站着的时候,我才相信他就是“启示”中的天命之子,而这些奇怪的事情则预示着,末世之战极有可能是真的,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赵问天也不是楚骁华,而是比楚骁华所在之地更北的敌人!”
“太岁爷,我听不懂您的话。”
沈太岁继续说道:“听不懂也给我听着,我们沈家忠于大庆皇室千年,但很可惜现在大庆王朝实力远不如千年之前,甚至已经是大厦将倾的时候,最让我感到遗憾的是,赵家自从八十年前的北伐之战后,大庆皇室再也没有出现过像赵公明一样的英雄君王,再也没有像龙女帝赵瑶一样的看轻天下须眉的传奇女子,即便是庆安龙仙也难以扛起这根龙旗,现在坐在龙椅上那位更是让我感到失望,所以我只能选择将希望寄托在另一人身上,在他彻底成长为真正的君王前,我们只能为他做好准备,沉默地等待着,若是能让楚瞬召战胜大庆王朝的话,也算是做了件了不起的事情。”
郭庆弓忽然说道:“太岁爷不打压一下这位胤国世子吗?得让他从头到脚对您产生敬佩,日后就算是当了皇帝,也会对您摆出更多的尊重。”
“你自己也说他心里受了伤还去压他,何况他现在已经无路可走只能来投靠我。你可以去打压一个男人的脊梁,但千万不要将他的脊梁压断,这脊梁断了的话,精神气就没了,这个男人也废了。更何况他只是个伤痕累累的孩子
,就怕这压一压就成为那根压死骆驼的稻草,而且他和大秦公主的关系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复杂,还是善待他吧。”
沈太岁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拢抵着下巴,声音无奈道:“我本想将花语嫁给他当妻子,哪怕当个小妾都好,但他拒绝了我,这样的好事应该没有理由反对才是,真是想不通了。”
“实在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想,这话是太岁爷您自己说过的。”
“对了,明天将郭铁匠请来这里,说高人想找他切磋铸剑,千万别说是个孩子,否则他以为老子在耍他,到时候拿锤子来将老子的宅子拆了。”
“明白。”
“那小子想要剑对吧?能靠手中的剑杀出一条血路的男人有很多,若是能靠着裤裆里那把剑也能出人头地的话,那才叫真男人,倘若这也是另一种剑术的话,我沈太岁应该有西临剑神或者大唐剑圣的水平了吧?”
沈太岁笑笑,嘴里还残留着烟叶的辛辣余韵,心想不如把花语送给他算了,两人说不定能日久生情,到时候可就亲上加亲了。
沈太岁收敛了笑容,将桌上那块来自南佛的鸡血石缓缓转向自己,黑暗之中,上面刻着的八个字依旧清晰可见,金钩铁划,粗犷质朴。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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