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韩大郎直接汗都快下来了,仔细一看王氏面色冷肃确实是不打算多提的样子,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质问起来:
“你又干啥了惹得娘这么生气?还……还把二郎也惊动了?”
大郎媳妇本就被韩奇王氏你来我往的教训弄出了一肚子气,这会儿听得自己相公也来质问,而且一开口就是觉得自己错了,当下也火起来了:
“怎么了我教个儿子就成了全天下最可恶的人了?人人都上杆子来戳我脊梁骨?”
“你不是……”韩大郎本就是木讷惯了的,惊怒之下好容易憋出的一句质问,很快也在自家媳妇越来越夸张的咆哮里无力地弱了下去,“可是娘他们也不是平白冤枉人的……”
“是是是我做什么都是错呗,好好的一个儿子被人家养了两天就开始跟我对着干,唯一一个相公也跟着别人想也不想地先骂我,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眼看韩大郎也开始跟着他们怀疑起了自己,其实心里清楚自己今日这事到哪儿说都没有道理的大郎媳妇也害怕起了韩大郎会在知道事实后跟着他们教训自己,索性自己先发制人,往地上一坐就开始撒泼般地嚎啕起来:
“我这日子没法过了啊,儿子儿子眼里没我这个娘,男人男人眼里没我这个媳妇,父子俩合起伙来欺负我啊,我不活了啊……”
一时间,偌大小院生生被她以一人之力搅得鸡飞狗跳起来。
王氏本还想着让韩大郎出面弹压大郎媳妇,哪知道韩大郎如此软弱,被这疯妇又哭又叫地吼了几嗓子居然就讷讷不说话了,当下也真正怒了:
“你也别给我摆那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好好想想今日是不是我们冤枉了你!”
说着,干脆直接将虎娃向韩大郎的方向一推:
“你也给我看好了,看看这女人就为了虎娃说她做得不对就把虎娃打成了什么样。”
韩大郎被王氏吼得下意识一低头,才伸手接过了仍抽抽噎噎的儿子,仔细查看起了儿子的伤势。
越看,眉头便不觉皱得越紧。
先不说娘之前说的到底是谁先有不对,单看她把好好的儿子打成了这样,韩大郎就心头火起了。
大郎媳妇被他的眼神看得不自觉一哆嗦,才打算赶紧开口解释,韩奇的声音便平平静静地响了起来:
“大哥你可能不知道,虎娃这几日跟我读书读得很好,知道了很多东西,所以才会在今日听到大嫂说要去破坏茜娘的草药时跳出来说大嫂这样做不对。”
“这……我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
本以为自己媳妇可能只是因为一点小误会打了虎娃才引得娘和二弟如此不满的,哪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丢人的原因,韩大郎的脸色一时烧得通红。
而本来还想强词夺理的大郎媳妇在看到韩奇毫不客气将内幕抖了个一干二净时,也刹那身子一抖。
别人他摸不透,自家大郎可是很在乎虎娃的教育的,这让他知道了自己非但打了其实没有错的虎娃,还跳窜着不希望虎娃再跟韩奇读书,他非得打死自己不可。
因而,即使心里很不愿低头,她还是很快就放弃了继续狡
辩的想法,识时务地转成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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