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丞忍下怒火,“我只跟你解释一次,你若再乱胡说,我会把在诏狱打下的所有招呼全都撤回。听着!”
白晚舟不怕他整自己,听到他拿白秦苍威胁就不得不软了下来,紧咬嘴唇,停止扭动。
“天花肆掠,父皇不是神,他爱护子民,但不得不舍轻顾重。胡街里的商户确实可怜,可若是流窜出来,可怜的就是外头成千上万的子民。你懂吗?”
白晚舟懂,那些胡街商户如今就是一个个定时炸弹,晋文帝是想让炸弹都在炸在胡街里。
可炸弹并不是不能拆啊!
“为什么不派大夫进去治?”
“大夫也是人,哪个不惜命?”
白晚舟突的想起前世某年非典爆发,确实也有很多医生不愿参与治疗,是啊,大夫也是人,他们也怕死。
“我可以治他们。”
南宫丞眸光一闪,手也松了,“你别发疯了。”
“我没发疯,我真的可以治他们。天花虽势如洪水,但只要治得早,治疗得当,死亡率可以降低一半不止。”
每个患者,每条人命,在医者白晚舟眼里,都是平等的,她和当初救太后皇后时一般仁心迫切。
南宫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你是皇室中人,皇室断不可与天花沾上任何关联,死了这条心吧。”
白晚舟忘了这茬,历来皇室都视天花为洪水猛兽,事关子嗣传承,晋文帝是绝不可能允许任何可能把天花病毒带进皇室的事发生的。
“可那些商户是无辜的啊……”
“天灾人祸,谁也无能为力。”南宫丞说完就出去了,临走嘱咐赖嬷嬷道,“看好王妃,没本王允许,不许她出轻舟阁。”
他是怕白晚舟溜出王府自行其事,干脆给她禁足了。
白晚舟本来只是惦记白秦苍一个,如今胡街那几百可怜人也挂上了她心头,偏她还寸步难行,简直比要她命还要难受。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接下来连续几日,药箱都持续不断的供给治疗天花的抗生素和特效药,除此之外,白晚舟还有了新的发现。
这药箱从前都只提供少量药物,再多也不会装满,这几天连续大量的供给,却也没有撑爆,药箱好像能……随着药物的多少任意变大。
看着塞得满满、快有一张桌子大小的药箱,白晚舟不禁苦笑,“这么勤快做什么,鸟人又不许我出去。”
话刚说完,门外就响起赖嬷嬷的声音,“王妃,王爷来了。”
白晚舟连收起药箱,让它缩得只有玉佩大小,然后塞进腰间,整理好衣袂,才从屏风后走出去。
只见南宫丞穿着紫红朝服,官帽也没摘,应该是下朝就直接过来了,“嬷嬷,带丫头出去。”
“南宫丞,你这就有点欺人太甚了吧?一面禁我的足,连轻舟阁的院门都不许我出,一面又随意进出我的地盘,使唤我的佣人,你凭什么啊南宫丞?”
面对白晚舟的冷嘲热讽,南宫丞没生气,低低喊道,“白晚舟。”
往日他跋扈惯了,难得这般低眉顺眼,白晚舟倒不习惯了,打了个激灵,“干嘛,有事求我?”
“嗯。”
嘿,还真有事,白晚舟扬眉吐气道,“呵,当初我求王爷救我大哥时,王爷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我可还记忆犹新呐。”
南宫丞任由白晚舟奚落,等她说完了,才幽幽道,“你真可以治天花吗?”
白晚舟扬了扬眉,“怎么,改变主意让我去胡街了?”
“不是胡街,是桑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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