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笑道,“王妃教给我的这些鸡肠子,胡会长怕是画不出来。”
胡来朝册子看去,奇怪的表格,弯弯曲曲的鸡肠子,不由皱起眉头,“你知道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吗?”
丁香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看得懂这张药方。”
“还有药方?”胡来似乎很有兴趣。
丁香将夹在日志中的药方拿了出来,“王妃今儿才让我写的,说从现在开始每天给每个病人喝一副。”
胡来接过去读了起来,“金银花,穿心莲,黄连,蒲公英,马齿苋,九重楼,夜明砂。除了夜明砂,都是些清热凉血的普通药材啊。”
丁香莞尔,“我爹爹说过,药材再普通,也许搭在一起就有奇效,这是用药人的艺术。咦,胡会长也通医理啊?”
胡来不置可否,“闲暇时读过几本医书。”
白晚舟忙到一半,丁香突然跑了上来,“王妃,王妃来了。”
白晚舟一脸懵逼,“什么跟什么?”
丁香拍了拍脑袋,重新组织了语言,“外头又来了一位王妃,说是来帮忙照顾病人。”
这倒有意思了,之前一个个都把胡街当成瘟街,连封锁胡街在外围巡逻的活儿都没人愿意干,还是南宫丞主动请缨。
这会儿竟然敢来照顾病人,多大的胆儿啊!
白晚舟摘下手套,拿香胰子洗净了手,“人在哪里?”
她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为了功名不怕死。
楼下,一抹纤弱身影站在门口迎风扶柳,面上蒙着玉色面纱,眉心点了一颗朱砂,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端的如仙人降落。
白晚舟心中暗骂一声卧槽,打扮成这样能干活?穿身白就把自己当白衣天使了?还有那面纱,是来搞笑的吗?这样能防传染的话,养蜜蜂的都能改行做护工了。
“晚舟,我来晚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楚醉云手里挽着个别致的食盒,还是那么温温柔柔的,就好像之前的一切嫌隙都不存在一般,上前来就欲握白晚舟的手。
白晚舟微微侧身,“我刚从病房出来,一身的病毒,小心被传染。”
楚醉云的笑容凝固在眼角,涂着蔻丹的细嫩双手也僵在半空中,终于缓缓收了回去,口中却若无其事道,“这里情况如何,听闻凶险得很,你和七表哥都有照顾好自己吗?”
白晚舟一开始还以为是庆王妃来了,看到她的一瞬间,顿时没了兴趣,现在更是懒得与她扯掰,“不能更凶险,空气中都弥漫着病毒,任何一个人随时都有被传染的风险,你还是抓紧回去。”
她要是病了,白晚舟真不能保证自己会尽心尽力治她。
楚醉云的大眼睛转了转,“我不怕的。早在你之前,我就想向父皇请命来照料这些可怜的病人,可惜我不懂医术,来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前几日听到你来了,这念头越发在我心头萦绕不去,今儿我终于鼓足勇气来了,晚舟,你不会怪我来得太晚吧?”
楚醉云趁白晚舟不备,这次牢牢捉住了她手,很姐妹情深的样子。
白晚舟嫌恶的甩开她,“都说了有病毒了,你既然想帮忙,能不能专业点?”
楚醉云复读机似的,“我真的不怕的!我知道自己没用,但我能吃苦的,你相信我!哪怕给你们做做后勤呢?我厨役还行的!”
白晚舟看她眸光挂泪,泪盈于睫,戏做得又足又真,不由起了疑心。
回头一看,果见南宫丞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楼梯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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