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徐来杀的。
但是却是徐来让陈随便杀的。
所以在徐来看来,自然便是他杀的。
齐平叹了口气,“师师弟说的不错,你很的确很勇敢。”
他虽口中这样说,但已有两个七星宗的弟子走了过来。
勇敢往往需要付出代价。
齐平又道,“你现在可以解释。”
徐来不擅长解释,所以鱼肠剑便浮现于手中。
齐平自然注意到了这点,似乎颇为可惜,微微摇了摇头。
两名七星宗弟子便要上前。
帝玄天突然冷笑了一声,“原来这便是七星宗,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抓人,真是好大的威风?”
齐平依旧是古井不波,“我给过他解释的机会,他现在还有这个机会。”
“你见过哪个剑修者会跟你解释?这位姑娘已经说的很明白,那凡人见色起意这才被杀,你莫非是榆木脑袋,这般简单的话语听不明白?”
齐平眉头一竖,似是捕捉到了那句榆木脑袋,然而旋即又将情绪压制了下去,朝陈随便扬了扬头,“你来解释。”
修行者是不许无故屠戮凡人的。
重点是无故和屠戮。
所以先前昌修明的误伤凡人不在此列,但是仍旧可能会有些麻烦。
陈随便便把那日西山腰桂树林中发生的一点一滴完整的叙述了出来,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姑娘竟是那年轻人的弟子。
徐来和陈随便上山参加丹会的时候,途中遇到山贼对一女子图谋不轨,顺手杀了,这便是事情的经过。
这自然不算无故屠戮凡人,徐来和陈随便的所为也找不到丝毫可以挑刺的地方。
恰恰相反,这很有剑修者“一剑出、天下平”的风范。
按常理来说,事情到这里,应当也算过去了。
七星宗虽家大业大,但总不可能为了个品行不端的站贼和两个剑修者结怨。
只是事情似乎并未结束。
齐平听完只是颇为惋惜的道,“机会是给你们说真话的。”
陈即便急道,“这便是真话。”
齐平再次摇头,道,“唤汪师弟来。”
不消片刻,众人便见到那汪师弟,却是一布衣老道,脸上已满是沧桑,也不过是洞幽境的修为。有人认得那布衣老道的身份,便惊呼道,“这不是李长老坐下的扫地童子吗?”
说是童子,但却又不是童子,汪师弟早算不得童子,从他当初入门称为李长老的扫地童子后,这一扫便是六十年。
汪师弟一说,众人这便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那汪师弟从当初拜入七星宗后,由于根骨平平所以始终只能在李长老手底下混了个扫地童子的名字。二三十年前返家,却发现双亲早已身亡,可是却打听到父母去世前曾留下个弟弟,于是四方辗转之下,便把那弟弟接上了不周山。
那弟弟的资质比汪本人更为不堪,自然也就得不到七星宗上那群老道的器重,更是连七星宗的大门都没踏进去,无奈之下只能在不周山上混迹讨口饭吃。这次汪师弟已经月余没收到过弟弟的消息,一找寻之下哪只却是找到了弟弟的尸体。
那弟弟,自然便就是陈随便口中的山贼了。
众人听完这才心下了然,难怪七星宗为了一个凡人和徐来纠缠不清,原来那山贼竟也是有后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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