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有人这般做,还是虞晚归。
现在虞晚归已突破到了合一境,成为当代修行者中第二个突破合一境的年轻人。
珠玉在前,其他的年轻人自然便更有压力,修行的也更加刻苦,打嘴炮的心思自然也便淡了些。
如此一来,便有些时日无人从分光学院下经过了。
陈随便在虞信那里,他是很放心的。雷孤衡在夜送客那里,他也比较放心。
至于王玄策,他便更放心了。
那位巫王若想杀他,早便杀了。
这段日子难得没有什么值得操心的,于是徐来便拿出了湛卢剑,赶着顺顺手。
两百多年没摸过了,自然有些手生。
狗在他身边趴下,把两只狗爪搭在徐来的大腿上,然后又把硕大的狗头往前蹭了蹭。这才道,“那把剑呢?”
狗自然知道剑断了,他想问的是徐来打算怎么办。
“日后问问烛庸子看看,他应当有办法。”
狗哪里不知道徐来打的什么主意,忍不住一阵龇牙咧嘴,“你看上了天地熔炉?你觉得铸剑城会给你?你这简直是在要那老头子的命。”
……
……
湛卢是把好剑。
但徐来用着不是很顺手。
准确的说,徐来不是很喜欢用湛卢。
如果说巨阙是大开大合,大巧不工,鱼肠是锐利无双,所向披靡,那湛卢便是在巨阙和鱼肠之间取了一个折中点。
其实按照性格来说,鱼肠剑最合适的主人应当是……徐侠义。
今天是徐来从天牢出来的第二个月。
国子监这些年招收的监生还不错,那个叫柳如是的小姑娘,已经突破到神游境了。卢宣和王贡之表现也很不错,名声已经隐隐追赶上了向天横这
些老一辈的监生。
唯有当初的王阿贵,虽然刻苦,但终究是为根骨所限,至今堪堪洞幽上境。
修行是一场长跑,跑的快没用,要跑的久,跑的远,跑的矢志不渝。
这些天除了和湛卢磨合,原本有些破败的建筑也被徐来拆了不少,又种了些桃红柳绿之物。转眼到了第二年的春天,小树的枝梢都已长大了不少。虽说不上是枝繁叶茂,但也比从前好看了些许。
鸟儿又开始往回飞。
待看到了头顶上那黑压压的一片时,徐来便有了种不妙的感觉。
这不是某一只、一种、或一群鸟。
当年徐来为了给那些监生淬炼神识,打过的鸟很多。
万物有灵。
这些鸟中,真正开启灵智的几乎没有,但是张三李四王二狗子它们还是能认出来的。
于是分光学院便下了一场大雨。
……
……
自从当初服用了国子监赐下的丹药突破后,孔师便如开了窍一般。
短短数年,连破两境。
以他的年岁抱朴中境的修为也只能说是泛泛,但毕竟在国子监担任了几十年的讲师,后来去百步书院,没事带监生去去金谷园、朝阳谷,自己修行修行,也算落得个轻松。
今天孔师带的监生里面又有两个成功洞幽,便算是半只脚迈进了国子监的大门,所以孔师心情也自然好了不少,便难得的和关师叙叙一些修行心得。
当然,主要还是修行界近来的一些三只蛤蟆六只眼的事儿。
他们说到了虞晚归,说到了林羡鱼,说到了齐平,说到了缘静儿,也说到了剑一和剑三。
不过既然是讨论那些年轻人,便无论如何都绕不过一个名字。
关师沉默了片刻,道,“那丫头还是没回来吗?夫子为何也不派人出去寻找?”
孔师看向了分光学院,悠悠叹道,“谁知道呢?陈随便的资质,比柳如是要好太多了。”
既然谈到这个名字,那么便绕不过徐来。
关师想起了当年徐来金谷园上漠视他的眼神,没来由的便有些恼怒,“他这个师父当的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若是夫子,定然要将他浸猪笼。”
孔师奇道,“他是男子,如何浸得猪笼?”
两位讲师说话,那些童生自然不敢插嘴。关师和孔师虽并未指名道姓,但几位童生自然知道他们讲的便是分光学院的那位师叔。不禁纷纷想到,这位师叔到底是作了多大的恶,才让一向还算好说话的关海清师叔对他如此恶言相向。
这些童生中进入国子监修行的时间都不长,大多是没经历过当初国子监被鸟儿报复时那般惨绝人寰的场面。
不过他们很快便将要见识到。
关师正要开口,却不经意间看到了第一只往国子监上空飞来的鸟儿。
已然开春。
鸟儿飞回来了。
孔师见关师嘴巴张到一半顿住,目光呆滞,便不由得顺着他的眼神看去。虽离的尚远,但仍旧可见天空中黑压压一片的斑斑点点。
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一群两群。
“糟了。”
孔师喃喃自语,只觉呼吸困难,口干舌燥。 2k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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