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临辞突然感觉很是惘然,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也是他第一次亲手去结束一个脆弱的生命——刚才还有说有笑在一起的朋友瞬间就变成了仇人,然后又有一方从活人变成了死人。
陈临辞很庆幸,因为他还活着,他没有担任成为死人的那一个角色,他还可以见到明天早上初升的太阳,还可以考学院,还可以修炼,还可以活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活着,实在是一件太过于美好的事情,尤其是对于现在的陈临辞而言。
所以他低下头对着徐凤年的尸体行了一个礼,缓缓言道:“对不起凤爷,其实我本来是不想杀你的,但是你想要我的命,所以我便不能留你了,因为我还想活下去。”
说罢,他突然又想到了刚才徐凤年问的陨星师,心中莫名的生出了几分好奇,从徐凤年刚才的表现上面看来,他是看到了自己脖子上面挂着的石头挂坠后才被吓得束手待毙的,也就是说,自己脖子上面的这个挂坠一定与那个什么狗屁陨星师有着不小的关联,而且一个名头就能把徐凤年这等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油条吓得束手待毙,还让彪壮的铁虎自觉抹了脖子,看来这陨星师的地位,肯定低不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他欣喜的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面的这个宝贝,可那石头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动静,更不要说像先前一样拉风的大射光芒了,陈临辞有些沮丧,这坐望金山却不可取之丝毫的感觉可不是怎么好受的!
他突然又想到,似乎很多年前,老道士还在世的时候曾经跟自己讲过,说这颗挂坠并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一种名字叫……叫什么陨石的神物,当时自己年龄小只是觉得老道肯定又是喝多了在逗自己玩,现在想来……说不定就是真的呢!
时候已经到了深夜,陈临辞结束了自己的臆想,因为他必须赶快处理好现场,不然两具尸体就这么躺在这里实在是太招人耳目了,作为京城安全的守护者,应天城的官差衙役们可都不是些什么善男信女,万一顺着线索查到了陈临辞的头上,别说学院考不进,能不能活着看到明年的桃花都是还是未知之数呢!
毕竟就算陈临辞再怎么不怕事,也不可能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去跟朝廷叫板。
好在死的徐凤年和铁虎都是江湖儿郎,就算是人没了帮派也不可能去找官府查案,因为不与官府勾结是江湖上的规矩,陈临辞现在所要面对的,顶多就是长乐帮的报复,这个他到并没有太怎么担心,因为见过他的人原本就少,自己报的还是假名,只要不正面遇上那位儒生打扮的长乐帮主,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人会认出来自己。
要报复,那就去找陈澈算账吧!反正找不到陈临辞的头上。
抱着这个想法,陈临辞冒着夜雨将两具尸体拖到了宁为玉的房屋后面,找了一块空地用短刀挖了一个大坑,然后就草草的将两人埋了进去。
做完这些,时候已经是到了凌晨,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陈临辞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暂时的走进了宁为玉的房间。
早在陈临辞与徐凤年兵刃相接战斗正酣的时候,这个文弱怯懦的儒生就已经倒地晕了过去,不过这样也好,虽然得让陈临辞费点功夫将他拖到床上去,但至少不会暴露了陈临辞的那颗陨石的秘密。
来到应天城的第一天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了去,陈临辞不仅没能赚到钱,而且还害死了两条人命,连带着他花了一大半积蓄买的的马车都留在了长乐帮内,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一切都是让他所始料未及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并且已经不可能再去改变,陈临辞也就只能悲哀的一声长叹,然后无奈的认同命运的这种操蛋的安排。
还有白天的那个杜子腾,陈临辞很清楚这种纨绔子弟的个性,也深知白天的事情根本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过去了,明天的学院入院考试中,恐怕这个人肯定会给自己使绊子。
无奈的摇了摇头,陈临辞很是有些自嘲,刚到宋国就得罪了这么多的人,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啊!
他本以为宁为玉晕倒徐凤年和铁虎死去,陨石挂坠的事情就再也没有人会知道,但陈临辞却不知道,其实就在不远处的京城某个地方,早就已经有人感应到了他的存在。
作为宋国的当朝国师,杨修道的生活一直过得都非常的惬意,由于身份特殊的关系,他打小就被宋国的朝廷给当成宝贝来培养,年仅三十岁就坐上了一品国师的位置,而立之年封一品大员,乃是大宋朝开国以来甚至是算上前几代朝廷的历史都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但是朝廷上下对于这个事情却全都是心服口服,从来都没有人提过什么意见。
原因就在于杨修道的地位——他是当今世上硕果仅存的六位陨星师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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