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粗布衣打扮的男子忽然笑了一声:“呵,也就张江南了,换了别人,谁也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张江南?”柳兰儿浅浅的笑了笑:“客人是在说我家公子吗?”
粗布衣的男人笑着道:“除了你家公子,谁还能配的上这个名字?”
柳兰儿不吭声了,浅浅的笑着领着三人往里走。
来到了院子中间的小凉亭前,粗布衣的男子忽然站在了吴自来和沈从义的面前,对着站在凉亭中间的那个少年拱了拱手:“想必你就是张忠张江南了?”
亭子里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原本应该待在南京的张忠。
张忠微微一愣,很快便想明白了这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富甲江南!
于是他笑着拱了拱手:“江南二字,忠,不敢称!敢问公子是?”
粗布衣的男子笑了笑,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缠,转而道:“在下姓莫,名正中,丧家之犬尔,安敢称公子!”
张忠的笑容微微一滞,莫正中?魔怔中?
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还丧家之犬?
思量了小片刻,一个名字从脑海里蹦了出来。
张忠笑着拱了拱手:“失敬失敬,原来是弘王殿下,小民张忠给殿下请安!”
说是请安,但张忠没有半点要跪下的意思,别说这个弘王只是个越南人,就算是见了裕王等人,他也不会给跪的,这个世界里,唯独能让他张忠屈膝的人,只有他爹他娘他奶奶,以及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猜忌心比曹操还曹操的嘉靖帝。
且他给嘉靖帝跪,也不是什么尊重,而是怕嘉靖帝发疯找他麻烦,他只是委曲求全。
对于张忠没跪下这事儿,莫正中也丝毫不在意,他非常明白他现在的处境,与他哥哥夺位失败逃到大明之后,他已经对他自己有了一个非常清晰的认知,且有了一份相当明确的计划。
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就必须说动大明的皇帝,能说动大明皇帝的,只能是朝中的那些重臣,而能说动那些重臣的,只有大明的读书人以及有影响力的士绅。
他要做的,就是努力的结交读书人,以及在大明各地非常有影响力的士绅。
眼前这个少年,虽然只是个商人,但他却不是一般的商人,在浙江,哪怕是整个江南,他都非常的有影响力,甚至他还能一定程度的影响到宫里。
所以,他必须的巴结着张忠才行,而且想要这样的一个人,对他一个外来的失去了一切的王爷折辱下跪,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他笑着道:“什么王爷不王爷的,某,现在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罢了!”
张忠一边笑着引三人入座,一边道:“一个人,一生下来就决定了他这辈子的成就,在其成长的过程中,他可能会有短暂的失败,但最终,他一定能够登上巅峰,成就不世之伟业,比如殿下这样的人,就是如此!”
莫正中一下子笑了,笑的很开心,他对着沈从义招了招手,沈从义很恭敬的把几张叠在一起的纸交给了莫正中。
莫正中把纸往石桌上一放,然后推到张忠面前。
张忠不解。
莫正中示意张忠拿起来看看。
张忠起来纸,打开,只看了一眼,他就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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