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初中时就是一个混世大魔王,在外闯荡,天不怕地不怕。
警官的严刑逼供,他并不屈服,但人总有一些自己的软肋。
他从小父母离异,他被判给父亲,但父亲喜欢喝酒滋事,不怎么管他。
他后来跟随爷爷奶奶长大。
几年前却因为某一件事情,爷爷被他气死了,剩下奶奶一人孤苦伶仃的,父亲又不管奶奶。
他虽然很浑,但对奶奶还是比较孝顺的。
毕竟奶奶是将他一手带大的,老了老了,他还将她唯一的伴侣爷爷给气死了。
对于奶奶,他一直心存愧疚。
虽然愧疚,但他经常外出,也照顾不了奶奶,就将她送到了阳城市条件比较好的养老院。
警察以记者的身份去养老院探访东风的奶奶。
奶奶一直不知道东风的所作所为,当着警察的面,面对镜头,对孙子赞不绝口。
在奶奶的心目中,东风是最好的孩子,孝顺听话,懂事识理,爱憎分明,热心助人。
是一个颇有上进心的四好青年。
警察看着这位风烛残年,慈祥和蔼的老人,心有不忍,但为了案情的进展……
他还是问道:“听说东风的爷爷是被他给气死的?”
奶奶佝偻的身子微微一颤,满是皱纹的脸上,笑容顿失,浑浊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失去光泽。
许是陷入了沉思当中。
她停顿了好一会,最后抬起头来,坚定地看向镜头,“那件事情不怪他,要怪也是怪他的爸爸。
实际上是他的爸爸将爷爷给气死的。
阿风是个懂事的孩子,虽然他的爸爸整日不管他,但这个孩子对他的爸爸还是特别孝顺的。
他把罪责全部揽在自己的身上,这个孩子从小就有担当。
那件事情我早就释怀了,要怪也是怪我自己命苦。
我不怪阿风,他是无辜的。
那么小就要承受那么大的压力。他一直想给我们过上好的日子……”
老人絮絮叨叨,温和软语的,仿佛在述说一个久远的故事,而故事的主人公却是她的心头肉----阳光帅气的阿风。
最后,老人像是恍悟了一般,看向记者,“我有好久都没有见过阿风了。
我让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帮我打电话了,他们回我说阿风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我也联系不上他。
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我很担忧他。
每晚睡觉前都给他祷告一番,就怕他犯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你们是记者本事大一些,能不能通过你们的镜头,给我稍个话,让他来见我一面。”
老人内心很是担忧和恐惧。说着说着,眼泪就顺着沧桑的脸颊流了下来。
哭了一会,奶奶想起记者的镜头还开着,对着记者说,“同志,能不能麻烦你将镜头关了,我忘记了。
我最近感到身体不太舒服,不想住在养老院了,我想回到自己的小家去。
哪里有我们过去生活的影子,即使死,我也要死在家里,不能死在外面了。老伴还一直在家里等着我呢。”
当东风在审讯室看到这一幕幕的时候,他的眼泪也禁不住地流了下来。
奶奶最大的心愿是看他一眼,然后能将她接回家去,而不是条件很好的养老院,即使死也要死在家里。
那里有爷爷和她曾经生活过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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