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师其实就是地下党!”
陈烁轻声的话音刚毕,方汉洲布满皱壑的脸顿时紧绷起来,强行掩饰着自己突然被揭开老底的错愕与慌乱。
方汉洲严肃道:“忠义,这种事你怎敢胡说!”
在确定一个人的立场之前,切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这是他作为一个老党员的经验之谈。
“我虽然没有实质的证据,但心中已经是无比肯定,我不仅知道方老师您是地下党,我推断,肖途现在恐怕也是地下党!”陈烁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要是对别人说这话,他还真怕对方抬手一枪,
但好在这人是方汉洲,慢说不会真动手,就是真动起手来,陈烁的身手比起一些散打教练也是分毫不差。
方汉洲此时内心仿佛受到冲击,“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肖途早在出国前就已经由他介绍入党,回国后在他的授意安排下,进入亚辉通讯社,并要求他想方设法的接近日本高官,肖途的事拢共只有他和古城二人知道。
即便是第二号也只知道代号‘胡蜂’的地下党,并不知道肖途其人就是胡蜂,肖途是党员!
此时乍然听闻心底的秘密被陈烁说出,如何不心惊胆战,即便有多年培养起来的党员素养,也止不住内心的惊骇!
陈烁继续道:“当年我与肖途也是同窗,他的脾性学生自认还是了解一二的,我相信他断然不会真的做出那些事来,我看方敏师妹也是一样,只不过她的想法不像我这般坚定,可作为看着肖途长大的老师,您看起来似乎对他并没有任何的信心;
肖途回国之后上门来拜访老师,可您的反应表面上虽然正常,但实则暗藏玄机,
我还记得当时肖途刚进门,您和他一句寒暄的话也没有,当即就责问肖途是否在当年出卖过学联干部,那时候肖途闭口不言,您愤怒之下将手中的书卷扔到了肖途身上!”
方汉问道:“我门下出了这种卖国求荣的学生,难道我这个做老师就不应该为他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愤怒吗?”
“当然应该。”陈烁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只是您的表现太过刻意,您和肖途之间的关系向来是亲如父子,一别两年,肖途回国时您没有任何的慰问便立即责问旧事,轰他出门,并且口中说让他滚回去多读读书,学习礼义廉耻的话!”
“肖途自己也默认了当年出卖过学联干部的事情,我让他这等寡廉鲜耻之徒好好反思,这有何不对?”方汉洲道。
“我当时留意过,您口中说着让他多读读书的话,扔在肖途身上的书本中,却掉落出一张济仁图书馆的借书证,这两者之间实在太巧了,我没办法不在这上面多做联想,而且事后,您也匆匆出门,我想目的地应该就是济仁图书馆。”
陈烁两眼真挚,“老师放心,这些秘密并没有旁人知晓,实在是今夜的抓捕行动来得急,事关重大,我须得来告知老师一声才能安心,这也算是我为革命事业尽了一份绵薄之力吧!”
方汉洲心里打鼓,拿不准陈烁的立场,但陈烁的分析有理有据,他方汉洲和肖途确实都是地下党,的确是通过那张济仁图书馆的借书证传递联络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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