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初隐隐皱了皱眉,她能够感受到属于诗幻的神识在侵入她的识海,那种感觉很令人排斥,但是,江月初忍着不适,让自己放松了!
可诗幻却越来越紧张!那本就单薄的身体不停的颤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过了半晌,诗幻大喘着气!移开了视线!真如她自己所说,她现在的力量有限,不能长时间施展能力,可即便只是这么一会,看到的东西也足够她震惊的了!
她忽然拂开眼前的面纱,震惊万分的看着江月初,“你根本就没有失忆!”
“呵。”江月初不疾不徐的笑了一声,“你动用你们雪漠王室的能力,就判断出我没有失忆?不是说,你要帮我看我是如何受伤的吗?怎么,你根本就没有想要帮我?
既然你的能力有限,那么,你就只是想让我放松警惕,你怎么可能会帮我,你是想看我以后会怎么样吧!我说的的对吗?”
诗幻单手撑着桌子,就要站起来!“你是骗赤游的,不,你是在将计就计!你太狠了,你竟然已经知道了一切!”
诗幻几乎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那些还未发生的、但是一定会发生的画面,让她整个人都颤抖不已!
没错,她就是在江月初的眼睛里,看到了未来!
但是,那样的未来让她恐惧!
诗幻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往出跑,她要离开江月初,她真是太天真了!江月初她已经不是任何人能够掌控得了的!
身后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偏偏诗幻脚下一绊,直直的摔在了地上,她惊恐的看着江月初靠近,手脚并用的后退。
“告诉我,北禺山的殿前魔灵,被你收在哪里了?”江月初蹲在诗幻面前,慢慢的问。
而诗幻看着江月初,纵声大笑,“哈哈哈,江月初,自我见到你,你处处都压我一头!可是,北禺山的殿前魔灵,我是绝对不会放出来的!你杀了我吧,反正,这条命,早该死了。”
“这可不像是那个心狠手辣一心只想活下去的雪漠公主说出的话。”江月初道。
诗幻却凄惨的笑,“如果魔界苏醒,哪里还会有什么雪漠!如果我的死能阻止你,何乐而不为!”
“你倒是大义凛然,可惜,我想要做的事,也从来不会允许挡路的人存在。”江月初嗤笑。
诗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祭出一把剑,直接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可是,中途却被江月初挡住了剑锋!
与此同时,江月初手中飞出了几缕银线,诗幻只觉得眼前一花,那银线就不见了!她知道,那银线现在在她体内!
而江月初盯着她的眼睛,庞大的神识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诗幻自诩神识强大,却也是第一次遇到比她强出这么多人的人!
更何况,她刚刚动用了特殊的能力,现在身心俱疲!她的抵挡几乎是形同虚设!
江月初的神识轻易的覆盖在了她的识海之中!
渐渐的,那双紧绷的眸子放空,而江月初问了几个问题,诗幻几乎毫不犹豫的就回答了!
“北禺山的殿前魔灵在哪里?”江月初问道。
可面对这个问题,诗幻张口,却不是给出回答,而是大口大口的吐出了血,只一会便吐的脸色更加青白,气若游丝。
江月初皱眉,诗幻分明抗拒不了她的控魂术,只是,关于这个问题,她似乎给自己下了什么诅咒一样,不是她不说,而是她根本无法开口!
就这么吐下去,她铁定会吐血而亡!
“今天你来找江月初,什么都没有看到,她失忆是事实。”最后,江月初盯着诗幻的眼睛说道,她可不能让她现在就死。
诗幻木纳的点头,复述了一遍江月初的话。
而江月初收回了银线,结束了控魂之术,把暂时昏迷的诗幻随便扔到了椅子上。
她则是站在一旁,思索一会。
过了许久,诗幻迷迷糊糊的醒来,她看了看衣襟上沾着的血迹,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她从江月初那里看到了未来会发生的事情,极其平淡,并没有她所担心的那些。
难道,未来真的会因为江月初的失忆而改变吗?
那就再好不过了!诗幻一身疲惫,可是却欣慰的笑了。
“你怎么样了?”这时,却听江月初问道。
诗幻抬头,却见江月初仍然坐在那里,手里还是捧着那本中洲志异,诗幻很是歉意的说道:“真是抱歉,我高估了我的身体,今天无法帮你了,不过你放心,我说话算话,只要我还没死,我会慢慢帮你回忆起过去的。”
江月初勾了勾唇角,“我看,你还是顾好你的身体吧,你可是雪漠公主,在我房间里吐血昏迷,我怕说不清楚。”
诗幻道:“抱歉,下次不会这么冒昧了。”
诗幻心情好了许多,又急于将结果告诉雪漠王,便不再停留,立即告辞了。
等她走了之后,江月初才低声说道:“空间收容术吗……也许,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尝试……”
只是,诗幻自以为收获颇丰,却不知道,她才是那个被算计了的人!
江月初根本就不担心诗幻能看出什么,一个将死之人,已经无法再与天争!江月初在等她,而她也真的来了!
她把消息带给雪漠王,对她来说是好事!至少,雪漠王会对她放松警惕,那样,她的计划会容易许多!
快要入夜时,赤游又来了。
他依旧与江月初说了许多话,而且乐的自言自语,而且,他今天更高兴了,说着说着,他忽然道:“月儿,明日,我有惊喜给你,过了明天,你就不用待在这里了,我也会有许多时间陪你,不管你想在皇宫里转悠,还是去赤星都的大街上,我都陪着你。”
江月初点了点头,心中冷冷的回道,明天,我也有‘惊喜’给你。
掌灯时分,赤游该走了,可他忽然说道:“月儿,我与你第一次见面,是在冀北城的坊市,那时,我只是觉得你很特别,可是,我并不知道,你会特别到,烙印在我心里,让我永生难忘。”
江月初看了看赤游,“我不记得了。”
赤游却是痴痴一笑,“我记得就好,以后日子还长,我慢慢讲给你听。”
说完,赤游便离开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江月初的房间里便进来许多人,一溜的宫女,从门口排开跪她的床前,手中托着各式各样的托盘,上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华美的衣服和首饰。
一个手脚麻利的女官,附身在她床前道:“姑娘快些起吧,奴婢伺候您梳洗更衣,莫要误了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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