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风缓缓摇了摇头,说道:
“岳师兄,你是读书人,当知道大丈夫有所不为,你这番良言相劝,刘某甚是感激。人家逼我害曲洋,此事万万不能。正如若是有人逼我杀害你岳师兄,或是要我加害这里任何哪一位好朋友,刘某纵然全家遭难,却也决计不会点一点头。曲大哥是我至交好友,那是不错,但岳师兄何尝不是刘某的好友?曲大哥倘若有一句提到,要暗害五岳剑派中刘某那一位朋友,刘某便鄙视他的为人,再也不当他是朋友了。”
他这番话说得极是诚恳,群雄不由得为之动容,武林中义气为重,刘正风这般顾全与曲洋的交情,这些江湖汉子虽不以为然,却禁不住暗自赞叹。
岳不群摇头道:
“刘贤弟,你这话可不对了。刘贤弟顾全朋友义气,原是令人佩服,却未免不分正邪,不问是非。魔教作恶多端,残害江湖上的正人君子、无辜百姓。刘贤弟只因一时琴箫投缘,便将全副身家性命都交给了他,可将‘义气’二字误解了。”
刘正风淡淡一笑,说道:
“岳师兄,你不喜音律,不明白小弟的意思。言语文字可以撒谎作伪,琴箫之音却是心声,万万装不得假。小弟和曲大哥相交,以琴箫唱和,心意互通。小弟愿意以全副身家性命担保,曲大哥是魔教中人,却无一点一毫魔教的邪恶之气。”
岳不群长叹一声,走到了天门道人身侧。劳德诺、岳灵珊、陆大有等也都随着过去。
定逸师太望着刘正风,问道:
“从今而后,我叫你刘贤弟,还是刘正风?”
刘正风脸露苦笑,道:
“刘正风命在顷刻,师太以后也不会再叫我了。”
定逸师太合十念道:“阿弥陀佛!”
缓缓走到岳不群之侧,说道:“魔深孽重,罪过,罪过。”
座下弟子也都跟了过去。费彬道:“这是刘正风一人之事,跟旁人并不相干。衡山派的众弟子只要不甘附逆,都站到左首去。”
大厅中寂静片刻,一名年轻汉子说道:
“刘师伯,弟子们得罪了。”
便有三十余名衡山派弟子走到恒山派群尼身侧,这些都是刘正风的师侄辈,衡山派第一代的人物都没到来。
费彬又道:“刘门亲传弟子,也都站到左首去。”
向大年朗声道:“我们受师门重恩,义不相负,刘门弟子,和恩师同生共死。”
刘正风热泪盈眶,道:“好,好,大年!你说这番话,已很对得起师父了。你们都过去罢。师父自己结交朋友,和你们可没干系。”
米为义刷的一声,拔出长剑,说道:
“刘门一系,自非五岳剑派之敌,今日之事,有死而已。哪一个要害我恩师,先杀了姓米的。”
说着便在刘正风身前一站,挡住了他。丁勉左手一扬,嗤的一声轻响,一丝银光电射而出。刘正风一惊,伸手在米为义右膀上一推,内力到处,米为义向左撞出,那银光便向刘正风胸口射来。
向大年欲要为恩师挡下这一击,只见这时,一根竹筷,后发先至,将那暗器打了下来!
众人一惊,却不禁心中好奇,刘正风在众目睽睽之下,几乎乃是必死之下场,还有谁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敢于施与援手?
莫非是魔教妖孽?想到这里,众人心中悚然一惊,纷纷攥紧了手中的兵器,生怕有魔教来袭!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清朗的话语传来:“呵呵!嵩山派,好大的威风!”
声音虽轻,但却如同炸雷般在众人耳朵响起,显然是其内功修为极为深厚!
紧接着,只见一个身材挺拔之汉子,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只见这人三十岁不到年纪,穿一件酒红色缎面皮袍,身形魁梧,满脸虬髯,形貌极为雄健,气质阳刚威武!
“这是甚么时候来的汉子,我怎滴没有发现?”有细心的豪杰发现,之前周围好像并没有这号人,只当是自己眼花了没有在意!
只听那汉子又道:
“本座,杨莲亭!代表我神教恭贺刘正风金盆洗手!”
听闻陈九泰此言,众人顿时炸锅了,更有甚者脸上露出惊恐之色,显然魔教在他们心中积威甚重!
“什么!”
“是魔教妖人!”
“大家小心魔教埋伏!”
“莫要冲动,此妖人有恃无恐,必有依仗!”
“好个刘正风,竟然果真勾结魔教,怪爷爷我看错你了!”
“祸事啊,刘正风,我日你个仙人板板,老黑,咱们赶紧撤!”
……
刘正风也是一脸懵逼,黄泥掉裤裆,这下是真的没法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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