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以为你这里有问题。他通医术,我们中原看病都是望、闻、问、切,大夫会摸着你的手腕切脉,在看看你的舌头、脸色、眼珠子有何异状。”
吐延面色发青,紧拽着拳头,瞪着灼灼恨不得喷出火来。
“怎么滴你要打我吗?是你自己蠢,中原人终其一生都没有几人能见到神仙,凭什么你一外族人一入中土就能见到,就凭你长得帅吗?哼…”灼灼把头一扭不理他
“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就信了她的混话。”华芳憋着笑意,聪明如斯的吐延也有这么挫的时候。
吐延正呕气
“她说那人从天而降,是神仙。担心人多气浊把神仙吓跑了,让我先去问问:能不能救人性命、使人长寿?有没有仙丹?”
“那人身穿布衣背着竹篓,一看就是个采药人,他们常年在悬崖峭壁寻药材,练就了一身攀爬的功夫。这丫头实在太调皮了…”华芳在也憋不住笑意,大笑不止。
“华姐姐你…”
吐延郁闷的看着狂笑的华芳,径自往前走去,身后的传来更多的笑声…
趟过幽深的沟谷溪潭,路过走泉飞瀑,一行人游到达紫宵峰,暮鼓声回荡在山谷久久才散去。
“我们得加快脚步,赶在大门关上前到达。”华芳气喘嘘嘘道
“小姐你还好吗?”灼灼道
“华姐姐是多久没出门了?”吐延打趣,现在拖后腿的显然只有她
灼灼瞪着他:“你又没生过孩子,如果不是上次元气大伤,小姐也不会如此!”
吐延二话不说,拉起华芳直往上冲。
“你慢点!别摔到小姐了!”灼灼急忙追了上去
到达山顶的清虚观,华芳喘得快趴在地了,吐延扶住她
“你才二十七岁,身体里却像蜷缩着一位老者,你的余生不应该困在闺闱里,怨怼也不是你的生活方式。”吐延抚了抚华芳零乱的鬓发,露出因剧烈运动而红润的脸颊。
随从上前敲着厚重的大门。
小道士应声而出:“无量天尊!几位施主有何指教?”
“我们途经宝地天色已沉,想借住一宿,不知小师傅可否行个方便?”灼灼道
小道士伸出头来看了看人数,见到吐延等五个外族人,眼中也是大为惊讶。
“这是我们的香油钱。”灼灼掏出沉甸甸的钱袋塞到道士手中
小道士把众人让至观内,观内楼宇耸立,行道宽敞,皆是青瓦厚墙,原木清漆,一派质朴简约的建筑。
“这里好宁静。”吐延感叹,跟郭府的奢华比起来,这里给人的感觉像是洗尽铅华,回归本真。
“这正是道家追求的清静、自然。”华芳道
小道士绕了几个弯,把众人带到西边的一处院落,院落中央是一棵上百年的银杏树,树干壮而叶茂,谓为壮观。树的四周都是客舍,其中东、南、西边的屋子都亮起了灯,应该也是投宿的游人,见院里有脚步声,纷纷支起窗户张望。
“这是客舍,北边尚有空房,施主请自便!”小道士出了院落,屋内的游人却走出屋子,望着吐延惊叹
“是外族人呢!”“这小伙子真俊!”“真是天人之姿,世间罕有!”
吐延不理会,随着华芳进屋,灼灼忙着收拾。
“道观都是建在山上的么?那他们平常的吃、穿、用度岂不是很麻烦?”
“不一定都在山上,但肯定要避世…”
正说着“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
灼灼开门,见是三位儒雅的陌生男子,其中一位青衫男子施礼道
“在下何辑,与二位友人长途游玩至此,仰慕你家主人天人之姿,特来拜会。”
灼灼望向吐延,华芳避到内室。
“请客人进来吧!”吐延道
三人走到外室,吐延起身相迎。
“在下何辑,这是程昱、冯山,我们三位是同乡,趁着天高气爽游玩至此。长夜漫漫,不知贤弟可愿与我等粗人品茶言欢?”
何辑、程昱大概三十岁左右,长相端正,冯山要老气许多。
“乐意之致,只是我姐姐比较内向,还是去兄台处吧?”吐延豪爽道
三人开开心心的拥着吐延往东院走去。
“小弟吐延来自域外,不知这道观信奉哪路神仙?”
“信的是老子;奉的是太上老君;讲的是有情有信,无为无形…”何辑滔滔不绝
“很玄!”吐延不知所谓,实话实说
“对!这也叫玄学。”何辑道
“几位大哥去过很多地方?想必知道哪里的山川景色最美?”吐延道
“快入冬了,草木开始凋敝,越往北走越冷。等到来年春天去江南,那里山清水秀美食一绝。”何辑道
“可惜这里不让喝酒吃肉,不然真想与贤弟痛饮三百杯。”程昱道
“不能喝酒,颂诗、奏乐也是可以的。不如向观里借张琴来,程老弟那有笛子,我们到院里去。”何辑似乎对这里熟门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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