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怀慈与重山见到奄冲,便躬身行礼。
奄冲见到秋怀慈,他那坑坑洼洼的脸上,立即露出了喜色,上前轻轻地拍了拍秋怀慈的肩膀,叫道:“阿慈,你仙务繁多,日理万机,似师兄闭关修炼这等小事,何须送迎,你我兄弟,不必拘礼,不必拘礼!”那瞅着秋怀慈的眼眸之中,精光闪烁,满是欢喜、慈爱,甚至崇敬。
秋怀慈一笑,道:“师兄乃是天守的擎天之柱,您闭关修炼,修仙悟道之事,事关天守福祉,怎么会是小事呢!“
奄冲一笑,问道:“阿慈,你来找我,必有要事,是不是魔门又有异动啊?”
秋怀慈点点头:“师兄,师弟前来见你,除了恭贺师兄出关,的确要跟你谈谈魔门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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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
流云巷、
彩衣楼内那布置精致舒适的雅间中,
彩衣楼的花魁冯黛黛正酥胸半露,鬓发蓬松,薄施脂粉,单手支额,一脸&情地斜睨着对面的男子,她一双晶亮的大眼眸含情脉脉,就像在看着她的新郎一般,一副真情流露的样子。
坐在冯黛黛对桌的是一个中年男子。
此人浓眉大眼,模样周正,倒也不招人讨厌,只是,他坐在那里,半响除了眼眸偶尔闪动一下,呼吸均匀,身子却不曾动弹一分,脸上更是一丝表情也无,木讷、僵硬、就像一个木偶,神情透着古怪,让人难以捉摸。
冯黛黛尽管早就见识了对面男子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细看,目光疑惑、惊诧、而又透着柔情,但这样被人盯着,自己就像笼子里的宠物似的,终究让人不舒服,她唇角一翘,风情万种地一笑,斟了一杯美酒,塞在男子手里,娇娇地道:“胡大哥,您喝酒,喝酒!”
男子终于动了,他摸摸自己微微发烫的脸,淡然一笑,摇头轻声道:“黛黛姑娘,我不能再喝了,否则就要醉了!”他口里拒绝,但还是将酒一口饮尽。
冯黛黛将酒杯满上,盯着男子,浅浅一笑,感慨地问:“胡大哥,您每次花这么多的银子,包下场子,就因为我像您心里的那个人,对我睹人思人吗?”
男子缓缓地点了点头。
冯黛黛一脸的好奇与向往:“难道我真的跟她很像吗?她是不是很漂亮呀?”
男子点点头,愣了一下,又微微摇头:”其实,你跟她只有七分像;你比她漂亮!“
冯黛黛脸色更加明艳起来, 娇媚一笑,思忖一下,试探地问:”胡大哥,既然您那么想她,您干嘛不去找她呀!何必在这里守着我望梅止渴呢,难道你与她没有在一起吗?难道你现在不知道她的下落了吗?“
男子眼神一下就黯淡了,脸上露出哀伤之色,愣了一下,叹息一声,霍然站起身来,道:”我走了!“说罢,迈开步子,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冯黛黛见男子说走就走,干脆之极,她盯着男子出门时的背影,唇角一翘,脸上露出饶有兴味的笑容来,稍顿,她回过脸来,斟了一杯酒,举起酒杯,动作优雅地将酒水微晃着,随即,微仰着头,才将酒轻轻饮尽,放下酒杯,侧脸冲着墙上的一副仕女图,嫣然一笑,感慨着道:“佳人佳酿,良辰美景,可惜遇到一个呆子,无趣、无趣!”
这时,墙上的仕女图突地金光大作,闪烁了几下,待得金光隐没,仕女图中的那个廊下看书的仕女不见了,而屋内桌前却凭空多出来一个美艳俏丽的女人来。
此女不是别人,竟是魔家四将之一,红袖宗宗主月媚儿。
月媚儿向冯黛黛微微一躬身,嫣然一笑,柔媚地道:”姐姐,辛苦您了!“
冯黛黛摆摆手,请月媚儿坐下,给她斟酒,笑道:”哎!媚儿,你我姐妹,同生共死,交情匪浅,这点小忙,何须言谢,你跟姐姐这么说话,可就生分了,没意思了!”
月媚儿连饮三杯,将杯底朝天,笑道:“小妹说错话了,见罚,见罚!”既然,盯着冯黛黛,目光闪烁,轻声问道:“你可打听清楚了没有?”
”八九不离十!“
冯黛黛一笑,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脸的得意,既然,神色一敛,问道:”这人真的是天守六杰的老四剔骨手夜疏城吗?“
”不错!“
月媚儿一笑,点点头:”您的这位胡大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夜疏城!“
”夜疏城!呵呵!他可真是一个妙人儿,他每次花了那么多的银子,包下场子,但面对我这个大美人时,他却胆怯害怕,居然连手指头也不敢碰我一下,就只知呆鹅一样傻傻地瞅着我,如此奇人奇事,真是匪夷所思,在这烟花巷里,恐怕也算得上,是亘古以来的第一遭吧!“
冯黛黛语中含讥地吃吃而笑,笑止,兴趣嫣然地问:“咦!媚儿,你说,夜疏城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究竟会是一个怎样厉害的角色,她究竟有何魅力,能够让一代人杰,为此疯癫痴迷?”
“不知道!不过,此人一定是一个妙人!”
月媚儿思忖着,饶有兴味地一笑,她那微眯的眼睛,骤然一睁,眸子里透出一股深沉、狡黠、凶狠的光芒,口中喃喃地续道:“一个能让夜疏城身败名裂,万劫不复,会给天守,乃至整个仙道玄门带来灾难的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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