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儿没有回答父亲云牧天的问题,而是,微微抬头,眺望远方,眉头微蹙,陷入沉思,稍顿,神色黯然,声音寂寥地喃喃道:
“爹爹,当年我在爱居山的时候,天天跟怜儿师姐呆在一起,多少是听过渭流门的一些故事的,是知道渭流门当年的一些人物的。
在这些清晰鲜活的人物里面,有和蔼慈祥的韩老太婆,隐忍睿智的严瑞大师兄,有敦厚温柔的怀民师兄,豪爽干练的翠儿师姐,当然,还有俏皮可爱的小萌萌。
她们隐居海外,与世无争,互相扶持,相亲相爱,那是一群又平凡又可爱的人,可是,后来她们却死了,被你们给活活地打死了!”
云舒儿说到这里,霍然侧头,目光凌厉地瞪着云牧天,脸肉抽搐,咬牙切齿,沉声喝道:
“爹爹,韩老太婆、严瑞大师兄、怀民师兄、翠儿姐姐、还有小萌萌他们本来活的好好,幸福美满,又没有招你惹你,你们为什么要屠戮他们?
韩老太婆、严瑞大师兄、怀民师兄、翠儿师姐,还有小萌萌,他们跟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们怎么忍心伤害他们?
夜深人静,回想往事,当你想起枉死的在你手上的他们,时至今日,你们的良心可曾感到一丝不安,可曾愧疚自责过!”
云牧天对他这个父亲进行了斥责,宣泄不满,感觉莫名其妙的同时,却吃了一惊,神色一滞,一脸愕然地瞅着云舒儿,讶然叫道:
“你、你、你…………!?”
云舒儿对父亲云牧天进行了死亡凝视,数秒之后,收回了目光,撇撇嘴巴,哼了一声,讥讽地道:
“当然,爹爹,放眼整个天下,那些枉死在你手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时至今日,对于渭流门的那些小人物,你恐怕早就忘一干二净了,又何来良心不安,愧疚自责!”
云牧天好歹是父亲,这做长辈的,自有做长辈的尊严,他见自己孩子突地就像审问犯人似的,如此地斥责于他,让他震惊的同时,更是有些恼火,难以接受。
云牧天心里不爽,拧紧眉头,脸儿一板,沉声叫道:
“云舒儿,你这个逆子,为父知道你性子泼辣,一贯的嚣张跋扈,但是,这世间的一些伦理纲常,尊敬父母的道理,你还是应该懂的,你要知道,你血管里流着的可是我云牧天的血,你的生命都是我给的,就算老子以前所行有悖,而你作为女儿,居然像审理犯人似的,斥责自己的父亲,如此的放肆,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云舒儿见父亲云牧天恼了,心生愧疚,但是,她性子的确有些硬朗,她明知道如此地跟父亲说话,会激怒对方,但是,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避无可避,今日她索性依着性子,把事情说个清楚,如
此一来,倒是可以免了后续的麻烦。
云舒儿侧着脑袋,眼睛瞅着远方,不敢面对父亲的恼怒,也没有按照父亲的节奏说话,而是神色一敛,变得柔和了一些,叹息一声,继续喃喃地道:
“爹爹,女儿虽然贵为魔门圣教的公主殿下,玄门盟主的徒弟,身份尊贵,地位超然,世间的万千宠爱,荣华富贵,我都享受过了,但是,我幼年丧母,少年丧兄,这人世间的苦难,也没有少尝,所以,对于别人的那些苦难,到如今,我是感同身受,切肤之痛。”
“爹爹,我也不是一个多么高尚伟岸的人,但是,做人的基本善良与怜悯,还是有的,我不会为了一己之私,所谓的雄图霸业,去屠戮,去伤害那些无辜的人!”
“我更不是一个怀着远大理想的人,这一辈子,只愿自己能够跟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做喜欢的事,而推己度人,我也希望这世间的芸芸众生都能够安享太平,人人幸福!”
“所以,我是不可能为了自己,或者是为了你,而去动什么一统天下,称王称霸的妄念的,因为,我要是那么做了,那就意味着一场仙魔大战,兵戈不止,血流成河,家破人亡!”
“爹爹,我幼年丧母,少年亡兄,对于那种丧亲之痛,深有体会,因此,我知道失去亲人,对一个人究竟意味着什么,所以,今生今世,我是绝对不允许,因为我的原因,而轻启战端,妄开杀戮的!”
“爹爹,今生今世,我是绝对不允许,因为我的原因,而让一些老人不能颐养天年,寿终正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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