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面如寒霜,一点儿情面不留,“借口。庭院是你练手的地方么?你既想练,为何不到御花园找个开阔处练习?”
大皇子有些委屈,“孩儿原本是要去御花园的,可是苏姑姑被二弟叫去老半天不回来,孩儿等不及了,就在庭院里练起来了……”
苏幼仪跪在地上,只觉一道沉沉的视线落在她头顶。
不抬头也知道,皇上在看她。
她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奴婢该死,冒犯皇上,请皇上恕罪!都是奴婢不好回来晚了,才会让大皇子等急,是奴婢的过失。”
又一个头磕到地上,青砖地面发出一声闷响,大皇子心头一颤。
苏姑姑细皮嫩肉,磕得这么用力,额头一定红了。
他试图为苏幼仪求情,“父皇,不能怪苏姑姑,是孩儿……”
皇上一个眼神,大皇子立刻噤声,“哼,自己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倒想替别人求情。这院里的主事太监是谁?”
角落里爬出一个太监,连连磕头,“奴才小纪子,恭请皇上圣安。”
皇上看他一眼,“你照管大皇子不力,任由他在宫苑中持武器伤人,朕怎么安?来人,拖下去打四十大板,两日不许赏饭吃。”
跪在地上的宫人们头埋得更低了,生怕什么时候被皇上盯上,也赏个四十大板。
皇上又道:“这院里主事宫女是谁?”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他前几日才把自己叫去要封自己为答应,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忘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苏幼仪颤颤巍巍抬起头,“奴婢苏幼仪,是大皇子身边的掌事宫女。”
皇上低头一看,那日跪在座下不卑不亢的年轻女子,头头是道地说了一堆她不能入后宫的道理。
他以为这是个不知道怕的人,连自己都敢拒绝,不想今日能看到她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
是被大皇子的箭吓得,还是被自己吓得,他不得而知。
皇上嘴角一翘,声音还是那么冷淡,“你就是主事宫女?照管大皇子不力,差点把自己的小命都搭进去,还言行无状撞到了朕,这样也配做掌事宫女么?”
苏幼仪望着他那张冷脸,顿时有种小命休矣的感觉。
她太大胆太自信了,她以为自己借着大皇子拒绝皇上不会有事,没想到这个皇上记仇,这么快就来找她麻烦了。
偏偏大皇子被他抓个正着,自己想辩解都辩解不了。
她慢慢垂下头,面色因为失血显得苍白,“奴婢该死,没有照管好大皇子还冒犯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大皇子憋不住了,“父皇,这怎么能怪苏姑姑呢?她当时又不在院里,如果她在孩儿一定不敢胡闹!一人做事一人当,孩儿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叫一个女子替孩儿受过?”
皇上显然一愣,没想到大皇子能说出这样的话。
苏幼仪吓得腿软,扯了扯大皇子的袍角,“不能和皇上顶嘴,快向皇上请罪,说您再也不敢了!”
她偷觑皇上的神色,皇上震惊又愤怒,一言不发。
大皇子意识到自己失言,怔怔地看着皇上。
好一会儿,皇上一拂袖转过身去,“大皇子行事鲁莽,罚闭门思过半个月。至于苏幼仪——”
“跟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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