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说这些,让大家都下不来台,面子难堪,有什么意思呀?’
顾文韬镇定自若地从礼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红本本,淡定地说道:‘你说的就是这个吗?
其实,有一件事,我也没有跟你说实话。
当初,在民政局办结婚证的时候,我来了一个瞒天过海,直接把之前办好的假结婚证拿了出来。所谓的真结婚证,根本就不存在。
对了,程可馨,你该觉得荣幸。
要知道,我和以柔的结婚证才花了九块钱,而我和你的假结婚证,却花了九十九块钱,还只是单份的钱。
你看,我们之间是不是扯平了?
你给我戴了一个这么大的绿帽子,我给你这么小的红本子,也算是从此互不相欠了。’
当时一席话下来,程可馨人直接就垮了,丢坐在地上起不来。
周副市长脸色铁青地喝道:‘顾文韬,你简直是胡闹!……’
不等周副市长再说,顾文韬直接把身上的西给脱了,扔在地上,对着她说道:‘母亲大人,不用您多说,不用您威胁,我主动净身出户,从此以后,您走您的阳光大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两不相干!’
说完,就潇洒地离开了典礼现场,留给众人一个流传多年的传说,再也没有回来过。
……”
之后,那人又说了什么,她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混混沌沌的,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回的住处。
一夜未眠之后,现在,又精神不济地跑来做义工,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做什么呀?!
就比如现在,自己站在路边的红路灯下,在做什么?难道就为了发呆吗?
不对,发呆就算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幻觉?对面路边站着的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为什么,那个年轻一点的,她会认识呀?
都十几年了,顾文韬怎么就一点变化都没有?她都眼角遍是皱纹,皮肤也变粗糙了很多,他怎么可能还是老样子?
果然,是自己眼睛出现了幻觉吧?!因为没有见过人到中年的顾文韬,所以,他仍旧是年轻时的模样……
果然,她听了昨晚的话,还是深受影响,青天白日下,竟然做起了白日梦。
是谁在拉自己的衣角吗?
曾以柔下意识地低下头,发现是一个福利院的小孩子在拉着自己的衣角,指着对面,对自己说着话。
她精神恍惚地一时没有反应来这个小朋友在说什么。
那个小孩子却以为自己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高高兴兴地往路中间跑去。
曾以柔微皱着眉头,看着对面仍是红灯的标志,一个激灵,脑袋立刻变得十分清明:这个小孩子是个红绿色盲症,他刚才是在问自己是不是绿灯了。
眼角一瞟,正好扫到不远处,一个红色的跑车朝这个方向快速地驶来,看着逼近的车子,眯起眼看向前车窗,突然瞳孔就剧烈地收缩了起来,车里的司机是熟人,是面容狰狞的程可馨!
曾以柔身体快过脑海,冲车道上的小孩子大喊着:“快跑!”
说话间,人已经跑出去,两三个大步,推开了愣在路中间的小孩子。
“嘭!”
曾以柔只觉得整个人突然飞了起来,然后就没有意识了。
她只来得及听到一声声凄凉的惨叫,好像还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努力睁开眼睛,发现眼前一片的血红,艰难地眨眨眼睛,眨去那片模糊,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呵呵,果然,人死之前,都会出现幻觉,会见到自己最想见的人。
十几年没有见过的顾文韬,还是老样子哎,不过,现在细看之下,他双鬓的头发已经斑白,眼角也是细细的纹路。
嗯,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变老变丑就好!
得出这个愉快的结论,曾以柔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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