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走边寒暄了几句,钱奕鸣到西屋去放东西,周小梅跟着曾若兰进了东屋,又聊起了这几年相互的情况,话题就渐渐没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周小梅不要看是一个老太婆,却是性格十分的爽快,性格也直,不然,当初,曾国昌也不会放心地把房子租给她,还只意思意思地收取一点房租。
房间里没有安静几个呼吸,周小梅就开口道:“若兰,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了。
当年,弈鸣他爸在市一中读书,被打成右派,和他妈妈一起,天天被拉出去批斗,最后两人忍不住一起自杀,孤零零地留下了我们祖孙两人。
是你爸爸,冒着被打成反派的风险,收留了我们祖孙两人。
这份恩情,我们钱家一直记在心里。”
说些这些往事,曾若兰那是满腔的自豪和骄傲,对于曾国昌,她是百分之百的崇拜。
曾国昌一个从没有读过什么书的乡下穷小子,从一无所有到最后小有家产,从目不识丁到读写没问题、打着一手麻溜的算盘,还取了当初去省城读过书的奶奶,这些事迹,都可以写成一本励志的小说了。
从小到大,除了怀曾以柔这个意外,她一直按照曾国昌的意愿活着,不曾有过半点的质疑和犹豫。
一个人的时候,她经常想,如果父亲还活着,家里会是什么样的场景,怕是怎么都不会像今天一样,她们母女两人狼狈地从石原市被人赶出来吧?!
想到这些,曾若兰眼圈都有些发红,哽咽地说道:“周婶,我爸爸跟我说过,这些都是小事,当年不过是举手之劳。
反倒是当初,我爸爸刚入行,从石原市回古县想干杂货铺的时候,是你把自己的绣品都毫不犹豫地让我爸爸售卖,才渐渐有了开铺子的资本。
现在,你又帮我们家守了这么多年的房子,我们要感谢你才对!”
周小梅摆摆手,道:“若兰,我把绣品交给你爸爸去卖,那是因为他为人厚道公正,我不怕他骗自己,其他人,我不放心。
现在,我们家又占了你们家这么大的便宜,不然,去哪里租这么便宜的房子,怕是那点租金,光是后院的五间住房都不够,更何况还有前面的门面房。
我们祖孙两人,这些年就是靠着这个小买卖,一点一点把钱攒下来,能够供读弈鸣读上大学的。
你们家是我们的大恩人呀!”
说到这些,曾若兰有些不好意思了,觉得她们现在跟周小梅抢门面,太不近人情了。
看了一眼曾以柔,轻摇了一下头,打算放弃说收回门面房的事情。
“周婶,我们就不要互相谢来谢去了,不然,到最后,谁也理不清了。
以后,我们就要成邻居了,大家互相照顾吧!”
“嗯,是这个理!若兰,你也不要嫌婶子唠叨,老爱说这些旧事,人老了,就只剩下这么点回忆了。”周小梅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若兰呀,你看我也六十多岁了,不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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