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来人是比他的脸还要黑几分的郑程立,火气就莫名消失了。
站起身,要笑着跟他打招呼,才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赵林林,他本家侄子。
不用郑程立说什么,赵建业就开始头疼了。
能被郑程立提留着,过来找他,赵林林要是没做什么让人头疼的事情,他跟赵林林姓。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
这是自己家的亲戚,知道自己要来城关中学当校长,愣是给塞过来的,说是指望自己能管管他,让他在城里,也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好吧,据他所知,这混小子除了在学校的时候,还知道什么叫听话,出了校门,就四处吆喝着,带着一群不知所谓的小弟们四处惹是生非。
教训过两次,他还横着脖子,振振有词地说,自己在学校有没有违法乱纪,凭什么他要训他。他在外边有面子,那也是自己有这本事!
你瞧瞧,你听听,这都是什么谬论。
赵建业赶紧把人交还给了隔了两房的堂弟赵建忠。
赵建忠的反应也奇葩,没有给赵建业脸色看,反而高兴地说道,自从赵林林去了城关中学,打得架少了,惹得祸少了,连叫去见其他家长的事情都没了,真是万分感谢他。希望他能再接再厉,继续替他好好看着赵林林。
赵建业哑巴吃黄莲,只能捏着鼻子继续把人给留下了。好在1班的班主任是他多年的好友郑程立,大家都是熟人,对学生还是一个狠人,这才压着赵林林没有出什么大问题。
眼看着,初中就要结业了,总算要把这尊瘟神给送走了,这是怎么又惹着郑程立了?
不管怎么说,先稳住郑程立,这总是没错的。
赵建业一见来人,忙殷勤地给郑程立端茶倒水,坐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和蔼可亲地问道:“程立,这个时候,你怎么来找我了?”
郑程立见惯了赵建业的小伎俩,端起茶杯,朝他冷哼了一声,眼睛斜瞟向赵林林。
赵建业知道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了,忙换了一张严肃的脸,厉声道:“赵林林,说,你又怎么惹着你们郑老师了?上课瞌睡打呼,还是传纸条砸在老师身上了!”
郑程立又是一声冷哼,道:“就是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我能来找你?我早在教室里教训的他哭爹喊娘了!
这回,赵林林可是长进了,有眼光了,做了了不得的大事了!”
赵建业被郑程立阴阳怪气的语调说的心里一阵不安,瞪着赵林林,问道:“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坏事?”
赵林林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赵建业,小声说道:“我也没有做什么,就是写了一封情书而已。”
赵建业悄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把人打出问题了,就不算是什么大事。
他笑道:“写情书?就你这小子,也会写情书?真是铁树开花了!……”
还想再说下去,又觉得不对劲,只是写情书,用得着郑程立发这么大的火吗?为什么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他还没有来得及深究这预感哪里来的,门口就有人敲门,随口一个“进来”,就见陈慧带着曾以柔进了办公室。
作为一个校长,一个励志要对学校了如指掌的好校长,赵建业怎么会没有听说有人给曾以柔写情书的事情呢?他还跟老婆说,这年代,孩子们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就在那里搞这些歪门邪道了。
现在,被告白的人来了,告白的人,还离这里远吗?怕是近在眼前,远在天边吧!
赵建业指着赵林林,“你……你……”了好几声,都没有把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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