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节,沈归没说什么,只是一脸期待的鼓励着傅野继续说下去。
“我只是认为,如今的局面就像一场赌局,输赢也都是一场厮杀。莫不如咱们一翻两瞪眼,直接杀出去,凭着老夫这一手…………”
“傅忆你看好了你老子啊!别让他再气我了,整个脑子都乱了!”
沈归气急败坏的说完,便朝着六十里亭的顶层走去。
傅野被突然变脸的沈归给吓得一愣,而后看着自己的儿子问:
“我都说这办法未必成熟了,不同意也用不着翻脸啊,你说这叫个啥人?”
傅忆冷笑着说:
“孙少爷没直接和你动手,就算大萨满和老王爷教的不错了。”
天色彻底黑了下去,亭子周围万籁俱寂,只有山林中偶尔传出几声鸟鸣,在这幽北寒夜里显得极为悲怆。
正在西面山顶之上的铁甲,虽然已经冻得浑身僵硬,双目却仍然紧紧地盯着下方的六十里亭,不敢转移分毫。而分散在其他地方的人们,也都紧绷着神经,等着第一个忍耐不住的猎人,变为猎物。
亥时一过,沈归便让傅忆吹熄了所有的油灯,至此,六十里亭周围一片黑暗。只剩一抹残月高挂在天空之上,散发出一抹幽幽的冷光。
不知过了多久,有些听上去杂乱且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在这个寂静的山谷中回荡起来。所有暗处藏身的人都提起了精神,无声地活动着手脚,有些紧张的新丁,还把手握在了腰间的刀柄。
“大当家的,这灯一吹灭,是不是就代表里面的人现在已经睡了?那咱们就给他来一个突然袭击瓮中捉鳖攻其不备手到擒来呗?。”
“你小子最近说话挺有学问的呀?咋的?想去北燕考科举啊?”
“这前一阵大哥不是掳回来一个教书的吗?我在牢里就看他一个人,没事干就随便跟他聊聊呗。”
“行,这次拿回了赏钱,给你也买上些袍子扇子啥的。你再跟那个夫子学上几天,以后就是咱们兄弟的军师了。”
这开口说话的二人当先而行,身后跟着十几个打扮各异的汉子。这一行人虽然都在说说笑笑,模样看起来十分轻松,就像十几个出游的朋友一样。但每人手中都握着武器:有的拿着刀剑,有的拿着枪棒,还有最后的三个人,身后居然背着长弓。
这一行人极为放肆地高声说笑,终于来到了六十里亭前不远处。
“大当家的,现在我们已经离得很近了。再这么大声喧哗,恐怕有些……有些打草惊蛇、敲山震虎、浑水摸鱼了。”
这开口之人,正是刚刚被大当家的鼓励过的那位,早早便进入了军师的角色之中。
“军师说得对啊,都给我闭上嘴。已经离得这么近了还扯淡,要是把人给惊跑了,那三千两赏银谁赔啊?都给我严肃点啊,带你们出来是喝喜酒的吗?”
“好好好,我们不说了啊!不过现在不让我们说也行,等这趟活一做完,你拿了赏银后,可得请弟兄们去好好喝一趟花酒啊。”
大当家呵斥众人的声音极大,在这个天然形成的山谷之中不停的回响。此时正在亭中三层屏息凝视的沈归听了,也忍不住向身边的傅忆吐槽道:
“这嗓门要是再大点,冬至的人没准都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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