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这人可没有什么尊上之心,面对公主、皇子、贵妃三位地位尊崇之人的嘱托,也只是衡量这桩交易的价码而已。真可谓是锱铢必较,市侩的紧。
“沈某方才已经说过,在下区区一介草民,万万无法承担此等重托,还望包贵妃与奉阳公主能够体谅……”
推辞的话刚一出口,便逃似得离开了水榭。几个大步跨出,便来到了颜青鸿面前:
“我说你有点正经的行吗?这种事怎么好让她亲自前来?我跟她可怎么开的了口啊!”
颜青鸿倒是一脸的无所谓:
“你怎么跟我说就怎么跟她说呗,有什么开不了口的啊。何况我母妃也是这个意思,借书卿亲自前来,也好向你表达一下我们的诚意。”
“怎么着?你在家中的地位已经低到这个地步了?连表达诚意的资格都没有了?”
“这不是她自己的事吗?若不是母妃出宫不易,也打算亲自来求你了。”
说罢,颜青鸿从怀中掏出了一串骨链来:
“这是我母妃托我带给你的,是她当初的陪嫁之物。”
沈归接过包贵妃的骨链来,仔细打量了好几遍来,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给我这骨链是什么意思啊?威胁我吗?”
颜青鸿双肩一耸:
“我哪知道啊!不过就冲你这么推三阻四的,威胁你也不奇怪啊!”
二人正在叽叽喳喳的讨论起这串骨链的意义,本在水榭之中的奉阳公主,安静地款款走来,随意打量了一眼骨链,便檀口轻启道:
“这串骨链,我曾听母妃说起过。这是当年母妃嫁入幽北之时,先代大萨满李玄鱼所赠之护身法器。而后在沈归表哥出生之日,由母妃托人送到城南九里外祭坛之下,作为大萨满祈灵时所佩法器之一。你二人并非萨满教中之人,也自然感受不到其中所蕴含之灵力了。”
沈归一听到“灵力、法器,萨满、祈灵”这些敏感词语,脑中顿时浮现出齐灵烟和飞鸢二人的影子来。于是他立刻不着痕迹的把那串骨链法器收入怀中,然后又厚颜无耻的看着奉阳公主说道:
“要说刺杀博尔木汗王,我沈归确实还做不到;不过奉阳公主若只是不想和亲远嫁,倒是还有些简单的法子可用。”
颜青鸿鄙夷的看着换了一张面孔的沈归说:
“还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精明人呐……一位幽北的二皇子,再加上贵妃与公主三人的承诺,对你来说都不够动心的。”
“你懂个屁!就是因为还有你,才会让二位贵人承诺的可信度大打折扣的。眼下包贵妃送来的这串法器,既然是出自先代大萨满李玄鱼之手,我总得替她老人家把人情还了吧?”
颜青鸿听见沈归这么说,右手张开放在沈归面前:
“那你若是不要,就拿回来呗!”
沈归身子一扭,斜着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不去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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