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后,沈灵杰独自躺在床上,那天夜里的慷慨激昂早已不似那般浓烈,等到冷静下来后,他才想到,这一走便是同过去十几年的生活划清了界限,什么四书五经、诗词歌赋,都随着沈家秘密的揭开而不复存在。
对现在的他来说,这些也确实没那么重要,他这一生的意义与追求,就是帮助沈家重新站在江湖武林的巅峰,将沈家这二十年来所失去的夺回来。
但对一个经历尚浅的少年来说,要抛弃自己过去所习惯和热爱的生活,将整个身心掏空重来,是那么的难以接受,有如万虫钻心般的难受。
他躺在床上,却又不自觉的坐了起来,想着无论如何,还是同过去的生活道个别,于是起身出门向诗会所在的地方走去。
一进门,他感到四周洋溢的书香之气依旧那么芬芳,便有些沉醉了。
这时,他平日的一个好友看到了他,便赶忙把他拉到一面精心装裱的墙壁面前,说道:
“沈兄,看看你上个月写的这首诗,竟然排到了诗歌月榜的第三名,真是文采斐然的一篇佳作啊,不知是哪位红颜,能得到你如此垂青,想必定是才子配佳人吧。”
周遭的人听了这话,便都优雅的喝彩起来,让沈灵杰的心中有些不自在。其实写的是什么诗,他早就不记得了,便向墙上望去。
原来是那首诗,墙上的字句又将他带回了与木子柒第一次相见的瞬间,不知怎的,他的心跳不知不觉间快了起来。
他努力使自己镇定了一下,转过头来对在场的人说:
“感谢各位公子对我的抬爱,我很珍惜在这里的时光,但是很遗憾,因为某些原因,我以后不会再来这里与众位诗友相聚了,有缘再会。”
说罢便朝着门外走去,他的好友先是一愣,便赶忙追了出来,大声问道:
“沈兄,发生了什么事?”
“家事。”
沈灵杰抛出了那两个字,头也没回的,走远了。
走出约有一里地的样子,他感到有些懊恼,觉着到这里来反倒产生了适得其反的效果,他边走边想,又想到了之前为木子柒写的那首诗,便想去她所住的沈府别院看看,就当是为那次的意外寻个解释。
进了院门,他看到木子柒正坐在一个水池的边上,将双脚放在水中,好像很舒服自在的感觉。
他敲了敲门,木子柒抬头望见了他,神情变得明快起来,她立刻将脚从水中抽出,没有穿鞋,便兴冲冲的跑到了沈灵杰跟前,张开手就要抱他。
沈灵杰先是一慌,便迅速的将右手伸出压在她的脑门上,她就过不来了,看着她被压得稍显变形的脸,他险些笑出声来,便故作镇定的说:
“你再这么失礼,我可就直接走人了啊!”
木子柒一听便急忙退了两步,双手背在身后,低声说道:“不要走。”
沈灵杰带着她走到了一处石桌前坐下,正要说点什么,却注意到下人就在他们半米左右的地方候着,这个距离,明显是来偷听的。
他心中稍感不悦,便从口袋中掏出几两碎银子,丢在桌上,对他们说:
“这有几两银子,你们拿着出去买点吃的、用的,不用在这里候着了。”
下人们一听都很开心,争着把银子收在手中,便知趣的出门去了。
“说说吧,你为什么一见到我就总是做出些失礼的事?”
“这、、、那个、、、那个我、、、”
木子柒支支吾吾的,不知究竟该怎么说,便起身朝着刚才的水池跑过去,坐在那里将脚放在了水中,说:
“少爷,到这边来聊吧,夏天把脚放在水里真的很舒服,而且这里还有好多小鱼。”
沈灵杰无奈,只得跟了过来,盘坐在水池边,并没打算把脚放入水池中。
“现在可以说了吧?”
“其实,我很早就认识你了,只是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我的梦中,当我看到你时,我以为你也会认识我。”
木子柒看着他,眼睛里留露出难以名状的喜悦之情,那份清澈仿佛代表着她口中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但你的名字和我在梦里认识的那个人却不一样,他的名字叫庄意,山庄的庄,意义的意。可是你们两个长的真的一模一样。”
她又仔细的盯着他,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然后补充说道:
“除了这穿着和装束不同,所有的表情和动作都不差分毫。”
被一个同龄的少女这样反反复复的端详着,沈灵杰的心紧张到了极点,他感觉心里变得十分凌乱,不知所云的说出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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