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和眼前一花,再也支撑不住,无常散之毒也于他体内顺势蔓延!他只听见沈渊疾呼一声,便失去了一切知觉,向后倒去!沈渊不假思索,伸手想将师父扶住,怎奈自己力小,脚下一滑,师徒二人即从山的另一侧滚落下去!
何有道见公冶和与沈渊没了影,带着人忙登上山顶。他向下望去,原来这山下乃是钱塘江!再仔细去瞧,只见沈渊同公冶和顺坡滚到了岸边!他叫人准备神臂弩,势要将这二人赶尽杀绝。
沈渊被摔的七荤八素,两、三步的距离外,公冶和已是昏迷不醒,沈渊爬过去一瞧,倒吸一口冷气,师父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这时,就听山上发令道:“上弩箭!”
生死攸关,也不知沈渊从哪里来的力气,紧咬牙关半搀半拖着公冶和起来,四下环顾,只见一片开阔,哪里有逃生之路?抬头看向这滚滚钱塘江,狠下心来!
突然只听山上传来一声:“放箭!”
沈渊回过头,厉声怒喝:“何有道,我便是做鬼也要取你狗命!”
一声怒吼叫何有道背脊发寒!同时那无数的箭雨落下,何有道再看山下,哪里还有沈渊和公冶和的身影!
沈渊的怒吼回荡在青山之间久久不散,还有那江水滔滔,不绝于耳!
山峰之上,只见那军中把总凑近何有道,拱一拱手,面无表情道:“何先生,这钱塘江水汹涌,此时又当深夜,想来这两名重犯投了江去,是绝活不成了,在下也当领兵回营复命。”
何有道因为沈渊,心里竟是有些不安,本想在让这把总沿江去寻那师徒二人的尸首,可转念心想:“这军中不比朝堂,若无皇上或兵部之命,无故调兵皆可视为谋逆。杭州右卫的指挥使司碍于门达权势,好说歹说这才调来这三百人,如今死伤近半,若再得寸进尺怕是会惹祸上身!”
遂拱手道:“今夜有劳将军,在下回京后,将军的功劳在下必会如实禀知锦衣卫指挥使门大人,届时定少不了对将军的提拔重用!”
那把总不领情,只道:“不必!”转身便带人下了山去。
他语言不善,其实这心中实在是瞧不上何有道这般诡谲卑鄙之人,原本他便不愿出兵相助,只为追杀江湖逃犯,又非是上阵杀敌,就要他动用麾下三百人马,实在是憋屈!
当他见到这所谓的重犯后,这其中还真有一个六岁娃娃,心中更是不满!没想到他堂堂正正,却被这卑鄙无耻之人指使,做这卑劣之事!
无奈,自古便是军令如山,他也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此刻自家麾下的弟兄又许多死伤,怎叫他能有好气与何有道说话?
何有道目送着把总下了山去,轻哼一声,道:“不识好歹!”
他吩咐那两个被收买的锦衣卫过来,安排道:“你二人回京与门达禀知,公冶和与青云庄那余孽已投江,生死不知,本座已顺江而下,沿江去寻其尸身。其他的,想必你二人也知道该怎么说。”
“小的明白!”那二人齐声。
何有道又道:“现下已有两千两银子分别送至你二人府上,切记,到了京城,莫要与我耍滑!”
这两名锦衣卫混迹多年,自然明白何有道话中何意,方才他提到将银子已送入府上,便是提醒他们,若是不照着他吩咐的做,这一家老小便都活不成了!
二人连连称是,不敢违逆,退了下去。
何有道一夜辗转难眠,心中总是不踏实。第二日一早,领着百毒门的弟子竟真的沿江去寻沈渊与公冶和。
只是这一去,门达便再没等到何有道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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