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某个研究员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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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如果没有员工证的话,压根就分辨不出这到底是谁了啊?整个脑袋都被砸了个稀巴烂,什么仇什么怨啊……”王屈穿着一身白大褂,站在人群的最前方,神情淡然的看着面前那足以让普通人看一眼就呕吐不止的尸体,满不在乎的感叹了一句,随后习惯性的掏了根烟出来。
“王屈博士,我提醒您很多次了,研究室里是禁止抽烟的。”站在他身旁的一个“同事”忍不住皱眉提醒他,却见王屈挥挥手,满不在乎的把烟点上。
“得了吧,我平时抽烟那叫污染空气,现在死了个人,血腥味这么重,我这叫去晦气,净化空气的好事儿呢。”王屈随口瞎扯了一通,便懒得再去理会那个“同事”,转眼向着边上望去,被武装人员制服了的亚托克斯正在那里。
不过,与其说是制服,倒不如说是亚托克斯自己停止了行动。似乎之前的杀戮行为已经发泄掉了他身体里的某种欲望,穿着紧身束缚衣的他静静的跪在那里,几乎全是眼白的诡异眼睛愣愣的看着地面,嘴里反复嘟囔着什么。
“头……金属……脑子……光滑……像金属……”当王屈凝神去细听的时候,便听到他嘴里反复咕哝着这几个词,就仿佛像是所有疯子都会有的呓语一般。
很显然他疯了,然而他却比任何疯子都危险——看看地上那具尸体吧,那便是轻视他所付出的代价。
王屈看着亚托克斯,眉头罕见的皱了起来,他心中突然间有了一个猜测,关于亚托克斯,关于异想体。
那个猜测并不怎么美好。
……
……
在这个事件之后,研究员们采取了紧急措施,有关于亚托克斯的“治疗”全部终止,仅仅只是在最后切了他的近乎半个脑子去继续解剖研究。
然而,此刻的亚托克斯似乎完全无法用人类来形容了,不知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剂在他体内产生了什么作用,哪怕失去了半个脑子,他依旧活着,甚至于看起来和之前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两样——依旧是在那呆滞的低头望着地板,口中喃喃自语着乱七八糟的词汇。
然而除此之外,他却再没有什么发狂的迹象,安静的呆在那里,仿佛一个没有任何危险的植物人。
然而没人相信他真的如同看上去那么无害,包括王屈也不例外。为了验证自己心中那个突然出现的猜测,他第一次开始真正认真的去研究亚托克斯——不是去看那叠已经被他涂的漆黑一片的资料,而是去研究亚托克斯的精神,肉体,乃至于……脑子。
他企图弄明白亚托克斯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或者说,他想知道亚托克斯到底是变成了一个什么东西,然而,不管怎么研究,他的那些切片组织看起来都和常人无异,甚至于因为长期的束缚而导致了部分肌肉在某种程度上的萎缩。
然而这依旧无法证明什么,亚托克斯很明显不再是一个人类,这一点从他那异乎寻常的自愈能力便能看出来——不论切下了他身体的哪个部位,哪怕是脑子,在一段时间后他都会回复如初,这明显不是普通人类会具有的能力。而且,他的身体已经越来越难以被伤害了,即便是最为锋利的手术刀,切在他身上的感觉都仿佛是在切割一块韧性惊人的旧轮胎。
这根本无法研究出什么东西,王屈思索着,或许,他应该尝试一些更加激烈的手段去刺激亚托克斯……
他对于亚托克斯实在是太好奇了,他很想知道,那一天亚托克斯到底是如何将那一个研究员杀死的——那时候当他们赶到的时候能看到的就只有那个研究员的尸体,而监控录像在事后也不知因何原因被删除了。
所以,他如果想知道那一天的情况的话,最好的办法便是让对方……再来一次。
在某一天,王屈做到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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