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看起来颇为平易近人,
没想到,居然连小丫头笑一下,都要敲人家脑袋,
看来我得考虑一下,要不要变严肃一点了!’
当即,小厮便赶紧假若无事地转过身去。
立马收起那张挂着标准微笑的面容,缄默不语的带着宁远二人,直往西湖街的店铺。
一路上,相顾无言。
没过多久时间,三人便来到了地契上的店铺前。
“公子,就是这家店了。”小厮指着前方一家,面积不大宽广的店铺,面无笑容的抿嘴,低头说道。
宁远与小丫头二人见状,皆是怪异的对视一眼,轻微皱了下眉。
‘刚才,这小厮还面带热情的笑容,可是现在,却孑然没了之前的表情,难道,是嫌他得到的好处,太少了不成?’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在二人心中一闪就过,并未过多解读。
毕竟,宁远只是买一家店铺而已。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按理来说,做这一行的小厮,带着宁远二人,前来店铺参观和挑选,本就是他理所应当之事。
在这个时代,能给那小厮一点小费,宁远已经算是很大度了。
“好,先带我们,进去看看吧!”
“公子,您请!”
宁远点了下头,便跟随小厮的身后,抬脚步入店铺中,仔细观察四周起来。
身侧的包包头的小丫头,也紧随宁远而入。
……
……
与此同时之际,西湖街的长廊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穿梭不断。
在人群之中,钱塘县的富商李仲德,正跟随在一老人身侧。
“此恨何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情意连连的歌声,绵延不断的从空气四周,传荡而去。
顿时间,今日这首,传唱度颇广的爱情词,直让老人闻言,不禁为之怔了一下,脚步也倏然停了下来。
身侧的李仲德,也急忙停住步伐。
“怎么了,老师?”李仲德满脸诧异之色问道。
那老人不是别人,正是舒立贤。
今日大早,李仲德带着随从上街,正准备去自家店铺巡查之际,好巧不巧的碰到了他的老师,舒立贤。
于是,一师一生二人,便一路相聊至此。
舒立贤闻言,轻轻皱了下眉毛,侧头望向李仲德,好奇道:“仲德,这首词……可是新出之词?”
“是昨夜新出之词。”李仲德诧然道。
这首爱情词,他已经在钱塘诗会之上,见过原本。
无论是其难以比拟的水准,还是其字里行间,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相离之远与相思之切的情感,皆是属于无可挑剔的好词。
而且,这首爱情词,也是宁远所出!
对于舒立贤的这番惊异神色,李仲德颇为不解。
在他看来,既然,舒立贤昨夜,已经在百家村见过宁远,而且又下令,彻底清查宁远被污蔑一事,那么,舒立贤就应该知道,这首爱情词,乃是宁远昨夜所出。
只是此时此刻,李仲德再看着舒立贤,这副惊异与诧然之样,还如此而问,李仲德心中,更为狐疑不解。
他完全不知道,他的老师——舒立贤,为何会这般神色。
“咦……是昨夜所出?”
舒立贤凝眉沉思,轻声细语地念叨了两声,随即,他像是瞬间想起了什么。
忽然之间,舒立贤便兀自瞪大一对眼珠,急声问李仲德道:“仲德,这首爱情词,乃是何人所作?”
“…………”李仲德顿时有些无言。
难道,老师还真是不知道,这首词的作者,是谁么?
不应该吧!
“老师,这首爱情词,与《饮湖上初晴后雨》一诗相同,也是出自于那童生,宁远之手。”
尽管,李仲德心中很疑惑,但是,他还是非常认真的回答。
“童生,宁远?!!”
当这个熟悉的字眼,再次被他听到,舒立贤脑中,一下就想到了昨夜见到的宁远:“这首爱情词,竟然也是他所作?!”
震惊之余,嘴角之处稍松之下,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昨夜,舒立贤听到,有一首绝妙之诗,乃是童生宁远所作,他便已经启程,去了百家村。
却浑然不知道,另外,还有这一首词出现……
因此,才会出现这一幕。
“嗯……”舒立贤轻点了下头,方才苦笑着叹气道:“或许,也只有他这等经历之人,方能做出此等妙词!”
边上的李仲德闻听此言,顿时就是一脸糊涂状。
老师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啊?
感觉……
怎么听不懂了。
李仲德越发像个丈二的和尚,开始摸不着头脑了。
“仲德,你且忙你的去吧。”甩下这一句话,舒立贤就准备带着随从二人,独自离去。
只是当他一抬头之际,却赫然发现,一道熟悉的人影,正在一家店门之内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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