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安坐在妇女旁边的座位上,“您是?”
“有客人来了,我也未曾远迎,怠慢了客人,刘总管说您是晋国公府里的?”清脆的女声传来,萧夜易笑着进来。听说晋国公府的女眷来拜访了,她也是颇为疑惑。
妇女忙起身,“刘氏见过大少夫人,我是晋国公府三房的夫人。”
萧夜易见宛安坐在主人之位,脸一沉,眼睛一挑,一个父亲的妾而已,受宠一点就把自己当成王府主人了吗!
宛安无视萧夜易的眼色,嘴角依旧挂着浅浅的笑,缓缓起身,站到旁边。萧夜易见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遂不再管她,毕竟她正受宠,萧夜易也不想跟她正面冲撞,何况晋国公府的人在这儿,萧夜易也不好发作,平白让人看了笑话。她端详着刘氏,衣着倒是艳丽,“您刚说您是晋国公府三房的?”
萧夜易只知晋国公府大房是嫡子,至于三房从未被人提过,“那您是晋国公府三房的嫡夫人了?”
那便是了,一个被埋汰了的三房庶子的夫人她怎会走动得到?
刘氏咳嗽一声,略微有些尴尬,“我是三房老爷的妾。”
萧夜易顿时腹诽道,一个庶子的妾来明远王府拜访,还要她堂堂的大少夫人招待,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可她面上也没有显出来。刘氏见她不说话,忙道,“大少夫人,我是来寻我女儿的,她走时是说来明远王府同二小姐住三日的,可她已有五日未回府了。”
萧夜易气得眼皮直跳,一个庶子的庶女找不到了怎么还找到明远王府了!从露小姐怎么会跟这种人交好,“刘总管,你去把二小姐叫来。”
她对刘氏道,“可这几天未曾听说有客人来了。”
倏然萧夜易心猛地一跳,出了偏殿。
宛安媚眼一弯,跟了出去,轻轻地在萧夜易耳边说,“夫人忘了你那日做的了吗?我可是亲眼见了,你弄死了那个丫头,你弄死了——晋国公的孙女。”
宛安的声音寒意森森,字字如寒冰利刃刺进萧夜易心里,她瞳孔骤然放大,“你说...什么!那个丫头不是大爷的丫鬟,是...”
一会儿功夫,萧夜易不复方才失态,镇静下来,挂起了阴冷的笑,“晋国公的庶孙而已,尸体在我们府的井里又怎么样,我去毁了证据,我们明远王府咬死不认就是了。”
宛安冷笑,“恐怕不能如夫人所愿,你可知道,你的人并没有将尸体扔到井里,这事还不能揭过去。”
萧夜易见她冷笑,心头生出了几分惧意,“你什么意思?”
宛安压低声音道,“那天夜里你的人被我打晕了,我叫人把尸体埋在了乐音郡主的院子里。乐音郡主还真是不设防,出去一趟把仅有的三个丫鬟都带走了,她的院里空无一人。”
萧夜易心一颤,“你是想让她给我当挡箭牌?”
宛安点头,“夫人得放聪明点。”
萧夜易见她目光幽幽,静等她下文。
宛安柳方眼转了转,道:“我差人将尸体埋在了蔚景轩的海棠树下。夫人尽可以告诉那刘氏,她女儿与乐音郡主在一处,到时候引了她去了郡主院落,你再设法暗示,让她注意到树下埋的尸体,便可东窗事发。”
萧夜易冷哼一声,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娇颜,“我虽不知你为何加害乐音郡主,但你打的一手好算盘啊!我分明可以撵走那刘氏,可你却让我把火引到乐音郡主的身上。郡主是何等精明的人物,此番我设计了她,她与我交了恶,成全了你的歹毒心思,我这个冤大头当的可真是冤呢!”
宛安笑着摇头,“你放心,她已经没有与你算账的机会了。晋国公孙女的命,她同晋国公府说的清吗,王爷再偏袒她,也不会为了她与晋国公府结梁子。”顿了顿,又道:“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机会吗,我可以现在就去告诉刘氏她的女儿是你害死的……就算我不说,你以为你能将这事揭过去吗?一旦刘氏告到晋国公那儿,凭晋国公的敏锐难道还不会发现刘氏女儿跟大少爷私会吗?到时候你跟大少爷就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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