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楼。”爱德华咬了咬牙说。
洛萨面色阴沉了起来,这间医院一共有四层。救济和收留在一层。因为介于威斯特敏斯和河岸街之间所以经常会有一些身份高贵的人来捐献一笔不菲的资金展示善心。因此在四楼通风较好的位置设置了宴会厅和对外开放的高级诊所。而塞维尔纳斯出现在了那里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了。
于是洛萨“哼”了一声准备离开,但就在转身的时候看到了在光线并不明亮的救济所房间里,一个年轻的修女端着一个木盆刚好走到了一个老妇人的旁边。隐隐约约洛萨好像看到那个老妇人脸上沾着不少污垢,眼角也有不少白色的东西在蠕动的样子……
“唔……”洛萨顿是一阵反胃,爱德华看到后马上准备关上救济所的大门。
“稍等一下。”洛萨阻止了爱德华,因为他看到了那个修女蹲在老妇人的旁边,用一双白皙的手拿着一块棉布伸进散发着白色雾气的木盆里,一点一点帮老妇人擦拭着脸庞。与此相对比的是在她身后不远处有一另一群看起来年纪较大的修女站在壁炉旁有说有笑的看着这里。
一束光正好这时照在了年轻修女的身上,白色的修女服把眼光反射到了周围。恍惚间洛萨看到那个老妇人好像在笑。
但洛萨知道那是错觉,因为他看到了年轻的修女把手伸到了老妇人的脑后,轻轻地为她盖上了一块棉布然后祈祷着。然后端着木盆走到了下一个人的身边。
“赞美上帝”
洛萨突然想到了一个词来形容此刻的画面。“圣洁”——对没错就是这个。如果那位年轻的修女此刻带的是青蓝色的头巾话,洛萨说不定都有一种想要跪拜的冲动。
“那个女孩叫洛伦斯-南丁格尔。刚刚从普鲁士的凯撒沃兹回来。”爱德华院长悄悄关上了救济站的木门。
“不久之前一次聚会上一个来自佛罗伦萨的意大利富商,说他们的二姑娘患上一种一直想学护理的歇斯底里症。问我如果通过电疗能不能改变她的想法。”
“想学一门手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洛萨此刻已经忘了塞维尔纳斯的事情……
爱德华院长点点头然后说。
“可她的母亲是芬妮,芬妮-史密斯。女王陛下的堂妹。”
“……”洛萨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说可以试试,于是有一天她就来到了这里。但那天主治医师是塞维尔纳斯。不知为何他们两人的观点竟达成了一致。那位女士以名誉担保塞维尔纳斯是一位正常的先生,而塞维尔纳斯也很肯定洛伦斯小姐没有任何问题。”
爱德华院长侧身请洛萨爵士先通过长廊,然后继续说道。
“虽然我们都认为塞维尔纳斯精神上有一些问题,但我们不能否认他的确是一名名出色的医生。洛伦斯小姐走了之后过了几天又回来说要做义工了。呵呵,如果我不是院长我肯定要拒绝的,但我是一个要照顾全院600多人的院长呀。所以我同意了……”说话间,洛萨和爱德华已经走到了中庭马车边上。
洛萨从包里抽出一张纸条递给爱德华说:“这是2000英镑。别着急谢,去吧救济院的环境改善一下吧。”说完不等爱德华感谢,洛萨就上了马车。
马车上,洛萨看了一眼窗外挥手的爱德华然后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整个伦敦除了我就没有一个好人!明明说我是来找塞维尔纳斯的却先先把我拉到了救济所……”
洛萨揉了揉揉眼睛,不过爱德华所说的事情也确有发生。洛萨叹了口气然后拿起了马车座位上放着的一本《柳叶刀》上边密密麻麻的标注了笔记。
“不知道普歇那个坚定地自然发生论份子看到这篇论文会怎样。”想到这里洛萨轻轻的笑了笑,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埃文斯-希亚。嗯,下次就让你们见个面吧。”
…………………………….
“呜呜呜~~呜!”
“阿嚏!”希亚打了个喷嚏然后揉了揉揉鼻子。自从蒸汽机车离开伦敦后那股在鼻端酸酸的气味也不见的无影无踪了,这让自己的嗓子舒服了不少。
想到这里,希亚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攥着的车票和信件笑了笑。信是波登给的回信。很简短只有几句话。
“圣诞后来诺里奇吧。全英国的天鹅好像都到这里避难了。”
“呵呵。”希亚笑了笑。
“猎天鹅呀。正好学学怎么玩枪,波登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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