悕雪虽不及皇子尊贵,但同贵为公主,大臣们见了她也是要心悦诚服地下跪行礼,她原本就是高高在上的,只是在民间久了,如履薄冰惯了,反而事事顺着别人,变得小心翼翼,畏手畏脚了。
如果会死,那她怕吗?
她怕。
然而,死又有何妨?
与其手无缚鸡之力地被死在位夺权篡位的屠刀之下,如今有机会了,为何不挣扎一下,让天下人看看司马家女儿的韧性呢?
天道好轮回,苍天放过谁!?
……
这时,院子里寂然无声,司马澄的话语已杳不可闻,但在悕雪看来却一直历历在耳、振聋发聩。
从此刻开始,这对悕雪来说,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再是为了母妃,不再是为了司马霁,而是为了她自己所做的决定。自己的命运就由她自己来决定,是否要在这条道路上前进下去,都取决于她自己。
要成为皇帝,首先要有皇帝的姿态。
她不应该怕司马烈,而是司马烈怕她!
悕雪不再逃避司马澄的眼睛,两人四目相对,月光如柔软的丝缎,轻拂着两人的脸颊,这一姿势使得映在地上的影子显得有些暧昧。
悕雪想通了这一切,突然就觉得释然了,身心都感到一阵轻松。
司马澄察觉到她脸上和身体的变化,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晚风温和地拂过,树叶婆娑发出轻微的声响,司马澄两鬓的青丝随风而动,眼睑低垂,纤长的羽睫也跟着微微颤动,眼中流露出柔情,悕雪不禁有些沉醉,耳边回响出司马澄最后的话——
“有我在,就没有人敢伤害殿下。”
悕雪突然觉得自己脸颊有些发热,赶紧挣脱司马澄的手,转身,然后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庞。
为什么要说这么模棱两可的话!
悕雪恼羞成怒,司马澄这个檀郎须眉平日里虽看着赏心悦目,一旦靠得近了,他一个小动作,就总让她不自觉地脸红心跳,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
现在悕雪当皇帝的决心已定,但,他日后还将天天与自己形影相随,想到这里,悕雪不禁有苦难言,于是暗下决心,不能再发生刚才那样的事情,自己更要时时刻刻跟他保持距离。
……
事情想通了,悕雪这一夜睡得很安稳,但司马澄还是不放心,担心悕雪晚上又改了主意,硬是待在悕雪的房间里守了她一夜,悕雪乏的厉害,拗不过他,两人就在一室里共度了这最后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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