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坐的?”悕雪冷言。
司马澄的身体僵在那里,反应过来后离开起身,抖了抖衣摆跪在在悕雪面前。
悕雪有些诧异,自己高高在上而司马澄低眉折腰的姿态,还是第一次,但这并不能缓解悕雪心中的愤怒和羞愧。
“既然你知道,那就跪好了,我来问你……这里是什么地方?”悕雪双腿张开,手撑在腿上,身体前倾,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
“城北时花楼。”司马澄低垂着头,声音不大也没有多余的话。
时花,时花,天有四時,春秋冬夏,花开有信,时花虽美,却如潢潦易涸。以时花喻女子,取容颜易老,若凋零,则替之之意。
一听到这名字,刚刚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此刻,悕雪瞬间又觉得是一阵脑热,身体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是为因天下男子而羞,为天下女子而气。但她今天真的面红耳赤了太多次,身体好像都习惯了。
“时花楼是什么地方?”之前司马澄总喜欢逼迫她说那些她不想说的话,如今悕雪也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烟花之地。”司马澄回答。
“烟花之地又是什么地方。”悕雪步步紧逼。
司马澄沉默了一阵,最终说出了那两个字:
“青楼。”
……
悕雪见司马澄回答得面不改色,声音沉稳,瞬时气不打一处来,气急败坏,都不想再看见他,手伏在桌上,撑着自己的太阳穴,闭上双眼眉头紧蹙,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
悕雪现在无心再去追问他为什么把自己带到这种地方来,又想起之前她在司马澄身上闻到过胭脂水粉之气的事情,原来是到这地方来了,真是干得漂亮,悕雪不禁冷笑。
待头脑清醒过来,悕雪睁眼先看到的便是桌上的汤盅和吃食,她又瞥了一眼司马澄,见他仍然一动不动地跪着,悕雪心有余悸,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刚刚揭开汤盅的瓷盖,一股浓郁的香味就钻了出来,醇白汤头还挂着黄金色泽的鸡汁油珠儿,悕雪瞬时觉得食欲大开,拿起瓷勺浅尝一口,不禁浑身一震,鸡肉的清香在齿间久久不曾散去,而且回味起来,还带有一种不知名的草药的苦涩,但咽下之后又回甜,让人欲罢不能。就这样一勺接一勺,不知不觉汤就见了底。
悕雪又接着吃了几口饭菜,然后擦擦嘴,双手交叉环抱于胸前,转身面向司马澄。可能是酒足饭饱,心情跟着好了起来,气也消大半,而且这里的饭菜不差,抛开那些刚刚被悕雪丢在墙角里的“含义深刻”的器物外,屋子里的丝被、软毯也都是上品,悕雪又心软了。
“你昨夜不是说今日要跟我解释这两天的情况吗?你说吧。”悕雪换了个话题,也算是给了司马澄一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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