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沽众口铄金,各位大臣们听闻,纷纷点头。
司马烈见气氛骤变,也不知司马霁、司马璟二人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此刻,他只得顺势,瞥眼看了一下曹白仁,说道:
“那就请曹公公去请太后娘娘吧。”
“不用了!”
司马烈话音刚落,悕雪带着姜公公,荀廷带着宋公公,四人浩浩荡荡地从高堂后走出来,众臣听到一老者的声音,再见到荀廷纷纷惊讶地张大了嘴,而当悕雪从荀大人身后走出来时,众臣脸上好像失了颜色,惊诧万分。
司马璟率先从高堂上走下来,站在众臣的面前,“哗”地一声甩着宽袖,朝悕雪跪下,大声高呼:
“臣,参见霁殿下!”
众臣见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踌躇之际,位列众臣之首的左如晦、站在殿前的祖狄,后面尚书台的杜渝、崔洵以及王沽,也跟着跪下,大呼“参见霁殿下。”
郑蠡和卢仲显然是还没有缓过神来,郑蠡没想到自己今日在上朝前随口说出的话,竟然成了真,而卢仲则是一脸诚惶诚恐,担心风云突变,自己站错了队伍。
两人朝司马烈望了一眼,只见司马烈眉头紧锁,目不别视,依旧立于高堂之上,高人一等般将悕雪盯得死死的。
悕雪还未回应那些臣子的参拜,就已经感觉到了司马烈灼灼的目光,悕雪深吸了一口气,转头主动对上了司马烈的怒目,以坚定无畏的眼神回应他。
悕雪是女子,面容上虽更像她母妃,但眉宇之间的英气却是司马辽赋予,特别是她此刻看着司马烈的样子,在司马烈看来,那模样就跟年轻时候的司马辽如出一辙,而且即使司马烈现在身在高出处,但似乎也无法压制住她的气魄。
悕雪心里,其实怕极了司马烈,宽袖中攒成拳头的小手都还在颤抖,她强迫自己去看他,她强迫自己撇去脑中的杂念,她想着她的父皇、她的母妃、她的弟弟、璟王爷、司马澄,脑海中回响着他们说过的话:
“应该害怕的是他们……”
“殿下继承皇位乃天经地义……”
“这一切本就是殿下的东西……”
……
这一瞬,悕雪好像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身处何方,她只有一个信念——
我,就是大豫之皇!!!
……
郑蠡和卢仲看到这一场景,不知是被悕雪的气魄所征服,还是因为司马烈无所作为,卢仲双腿一软,战战巍巍地跟着跪下,郑蠡见卢仲跪下,此刻,六尚中仅剩他一人,他也并非死心塌地地向着司马烈和司马赫,他只是想左右逢源,从中捞得好处罢了,也只好跟着俯身叩首。
李执见六尚已全部朝悕雪俯首帖耳,他一下子岂不成了尚书台的光杆司令,心中恼羞成怒,但整个朝堂的人都知道他就是司马烈的走狗,此刻司马烈不动,他又怎敢有所动作。
而司马赫则是彻彻底底地呆住了,他瞠目结舌,面无血色,嘴巴一张一合,似乎要说些什么。司马赫知道当年风华绝代的桃贵妃,而悕雪与桃贵妃样貌相似,若不是悕雪着皇子朝服,他差点以为是借尸还魂,自己看到了年轻时的桃洛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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