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雪对治世的期许。
……
雪等人回到东宫,宁姑姑便迎上去询问今日的情况,雪还未开口,姜公公就眉飞色舞地对宁姑姑说:
“今日陛下可神勇了,你不知道,那让人听着都热血沸腾的话,下面的学生们各个都对陛下崇敬万分……”
此时,雪眉头紧蹙,还没等姜公公说完,就低声对司马澄说:
“去书房。”
司马澄听出了雪语气中的严肃,立刻拱手答道:“是!”便快步跟上雪,只留下姜公公和宁姑姑在院子里面面相觑。
雪前脚进了书房,司马澄后脚就跟了上来,然和合上了门,此时正值正午,但雪的脸色与屋外的阳光相去甚远。
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噘着嘴,抬起头说道:
“司马澄抬起头来看着吾,吾问你,今日吾可有失损之言?”
“没有。”司马澄感受到了雪言语中的怒气,颔首拱手,并未看着雪。
雪见司马澄低着头,突然起身,走到司马澄面前,冲他喊道:
“吾命令你抬,起头看着吾!”
司马澄不懂雪为何如此动怒,按礼数,臣子与君主对视则是不敬,司马澄比雪高出不少,他只要微微抬眸,便可看到那张气得有些发红的小脸,司马澄犹豫了一下,自己跪在雪身边,而后抬起头,看着她。
雪一愣,然后盯着司马澄的凤眸,一字一句地问道:
“吾再问你一遍,今日吾可有失损之言?!”
司马澄一动不动,对上雪的鹿眼,两人四目相对,司马澄读不懂她的怒火从而来,薄唇紧闭,顿了顿答道:
“属下认为没有,陛下做得很好。”
习惯了平日司马澄的冷言冷语,对于他今日突然的热诚称赞,雪觉举得有些不真实,下意识地觉得司马澄在骗他,雪轻轻地发出了“哼”的一声,转身又回到了凳子上坐下,双手环抱于胸前。
“属下斗胆,敢问陛下,为何如此震怒?”司马澄起身,走到书案前,从高处直勾勾地盯着雪。
这时,雪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想到自己刚刚狼狈的模样,不禁转过头去,不再看司马澄。
雪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她只是看到,当自己在国子学说完那番话的时候,国学生们叩首谢恩起身时,有几个人,姿势虽然是恭恭敬敬的,但脸上的轻蔑、不屑却毫不遮掩,穿着学服,雪觉得各位刺眼,也刺进了她的心。
雪身为女子,想去国子学求教却求而不得,雪如今身为皇帝,想穿国子学学服也不能如常所愿,但那几个门阀公子,只要迈开脚就能踏进她心中的圣地,只要动动手就能得到她心中向往的学服,凭什么!还这般不屑!
雪不禁觉得委屈,她替日夜赶制学服的绣娘叫屈,她替费劲辛苦寻来裴玄灵出任祭酒的荀廷叫屈。
想着想着,雪只觉得鼻子一酸,眼睛一红,雪立刻抬起头来,不想让眼泪流下,司马澄见状,先是一怔,然后觉得心底有什么都想被搅动,颤着有些疼。他忍不住上前一步,但被雪叫住。
“吾没事。”雪说道。
司马澄便站在一旁,低眉垂眼,眸子染上一层化不开的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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