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不由得道:“年轻人,你可不知道你这位同胞,向来都是以本伤人的,不是把正经的客人吓跑,就是遇到老千输个底朝天。你可没必要和他纠缠……”
老板的后半句话咽回了嗓子里,他已经看见陆希放在自己面前的一大把金币。
原来,这个小年轻也是个有钱人!真是的,你们这些有钱人想玩就去那帮招待高帅富的贵族沙龙啊,来这里是要刺激我们这些苦逼**丝有木有?
“哦呀?原来你是我的同胞啊?”那个叫巴尔斯的大叔看着陆希,似乎向从那张唇红齿白的漂亮脸蛋中看出了什么意味深长的哲理出来。
“用魔法的,基本上都来自联邦嘛。”陆希笑眯眯地回应着对方,捏着手中叠成一叠的牌,笑道:“开始吧。”
在所谓的赌场的人生百态,“一张张或是兴奋或是沮丧或是期待或是后悔或是沉思或是张皇的脸毫不掩饰地表现着自己.还有一双双手,有的把筹码堆在桌面,有的把筹码捏在掌心,有的把筹码揣在怀里,有的果断出手,有的瞻前顾后.不管什么人进了赌场,就是一个出色的演员,不需要导演也不需要场记。”
以上其实都是某位文人在赌场中的春秋感慨,可惜事实上,在陆希和巴里斯的赌局并没有什么斗智斗勇的刺激性场面,他们俩的牌局非常地平淡,仿佛刚刚冷却的白开水。
貌似应该是在赌场上混了许久的老油条巴尔斯,在牌场上却完全不是那个一脸菜鸟模样的“黑发小姑娘”的对手。赌场的战斗持续了不过一个小时,陆希的胜率都保持在八成以上,赢到的金币很快便堆成了一个小小的丘陵,目测至少超过了一百枚。
这种一边倒的牌局恐怕很难让局外人燃起来,不过一小会儿便有不少人失去了兴趣,回去接着喝自己的酒聊天打屁。留下来继续的也有不少人呵欠连天,如果不是两人的赌注豪放得让在座的苦逼**丝们都血脉贲张,怕是观战的早就会走得一干二净。
当然,当事人的心情可就是完全不同的了。卡琳的一双美目异彩频频,仿佛是第一次陆希似的,脸上怎么都掩饰不住讶异的表情。
“你真的是第一次玩星牌?”
“你看我洗牌的动作不就知道了吗?”
“嗯,你们这帮魔法师最喜欢的就是扮猪吃老虎,躲在石头缝里放风筝阴人,谁知道你是不是又是在忽悠我。”
“谁的骨骼那么猎奇能够躲在石头缝里啊?还有,都躲起来了还怎么放风筝啊?你到底懂不懂业务啊你。”
因为赢了一大笔钱,陆希和卡琳的心情明显是不错的,自然也开始打情骂俏起来。当然,对面那位输的那叫一个惨的,名叫巴尔斯的大叔也没有脸白瞪眼吐血冒粗气耍流氓,不是家底很丰厚就是赌品非常好。总之,无论是哪一种,都是职业赌徒最欢迎的那种人。
陆希立直了身体,伸了伸懒腰,然后带着那种胜利者般的,让人一看就想泼硫酸的蛋疼微笑,道:“要不,咱们今天就玩到这里?”
巴尔斯脸上依然是那张哲学家般云淡风轻的表情,但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年轻人,在赌桌上的规矩就是,输家不让走,赢家是不能走的。”
谁家有这样蛋疼的规矩啊?我就要走了,你能怎么地?
只有没有爱的野蛮人才会说这样的话,对于刚刚给自己送来一年工资的财神,如陆希这样心地纯良的好孩子还是会很守礼貌的。
“呵呵,既然是规矩那就要遵守嘛。”陆希又坐了回去,嘴上却说:“不过,总是我们两个对赌,时间久了也就实在提不起兴趣了。没兴趣自然就没有斗志,如果对手没有斗志了,您不是也会觉得无聊?”
“嗯,这倒是个问题……”巴尔斯大叔似乎也有些苦恼,他思忖了一下,不知何时视线已经瞄上了一旁打酱油的卡琳:“不如,让你的同伴也一起来?”
你要玩吗?陆希看了看一旁的卡琳,用眼神示意对方放弃,但可惜后者却压根不领情。这样一位刚刚逃家的千金小姐,似乎对所有和自己生活环境不相符合的事情都抱有狂热的好奇心,她用跃跃欲试的神情向陆希表达了毫无犹疑的肯定意愿。
“你不是没钱吗?”
“没关系,你有钱不就行了。”卡琳用理所当然,宛若客观真理一般的语气说道。
“……你难道是世界第一的公主殿下吗?是不是我还要认认真真地注意你的发型,还要看你右手是不是空着的?”
“啊拉?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殿下的?嗯,不过这个世界第一什么的……呵呵,就算是事实也不能说出来嘛,人家会害羞的。”
陆希认为再吐槽下去最后吃亏的绝对是自己,于是果断地把这位“世界第一的公主殿下”无视掉了。他对巴尔斯道:“好吧,姑且把这只世界第一的公主殿下也算上吧。不过,星牌都是2人、4人、6人或者8人制,我和她姑且可以做对家,可您的对家呢?”
“嗯,这个嘛……”巴尔斯向周围的酒客扫视了一群,却让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开玩笑,看看这张桌子上的赌局,哪里是这些南城的小市民阶级负担得了的?那个巴尔斯一个小时内就已经输掉了一般中产阶级一年的收入。当他的对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倾家荡产了,大家熟归熟,陪您一起在世界中心呼唤破产那可就敬谢不敏了。
巴尔斯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每天都能遇见的酒友们都在装死,失望地嘿了一声,回头对陆希道:“等会我还有几个客人要来,不如先等等他们?看看他们愿不愿意做我的对家。”
“那可不能太晚哦。”陆希耸了耸肩,“我还有门禁呢,况且,睡眠不足也是美容的大敌嘛。”
“放心,不会等得太晚的。”巴尔斯深深地看了看陆希,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他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从袋子里摸出一个考究精致的海泡石烟斗。
“可以吗?”
“这得问世界第一的公主殿下了。”陆希双手一摊。
“当然可以,请吧。”身为“世界第一的公主殿下”,卡琳自然是大方得体得很。
酒客们看到赌局暂停,也渐渐都散了。陆希慢慢地噘着麦酒,看着天花板却不知道想什么;巴尔斯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倚靠在椅背上,品味着烟丝的芳香;卡琳则托着下巴,视线在两人的脸上来回游移,似笑非笑。
当烟丝已经烧到一半的时候,巴尔斯终于将视线转到了门边,“啊,希格诺小姐,薇塔小姐。你们来了啊?”
一高一矮的两个冒险者打扮的身影,却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酒馆内。
“啊拉?这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得来全不费功夫?”陆希轻轻地放下星牌,心中已是一片欢呼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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