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往谢元娘那颔首,“听你院里的丫头和刘妈妈说你这几天睡不好,这是我在医安堂老大夫那里配的安神丸,每晚睡前吃一颗,也省着这满家子的人看了都说我不疼你。”
转变的太快,众人都来不及反应,到是谢父先笑出声来,“元娘还不让人接过去,医安堂的老大夫可小有名气,开出来的方子也贵,前阵子我说开点调理的药丸吃,你母亲都舍不得。”
谢文惠想起昨日母亲说的话,原还想着母亲什么时候找谢元娘谈心,今日看了才明白,怕是母亲前几日就已经做了这事,她眸子动了动,笑道,“果然母亲最疼元娘。”
是真吃醋还是假吃醋,应该是各占一半吧。
谢元娘也没有料到母亲会有这样一举,呆愣过后,鼻子竟有些酸,起身对孔氏做了个万福,“女儿谢过母亲。”
心里却是恍然,难不成是她想错了,母亲只是疼爱她的办法不同而已?
孔氏面上难得也有几分的不好意思,“一家人做什么这么客气谢来谢去的,你少气我些便是有孝心了。”
随后又自顾道,“你这整日里像带刺似的,突然柔声柔气的,我这浑身都不舒坦,总觉得怪怪的。”
一句话,到是把满桌子的人都逗笑了。
便是一向冷淡的砚姐,眼里也含着笑。
原来姑姑与谢二之间便是这样的相触方式,看来是她想多了,哪有母亲不疼自己孩子的呢。
一顿早饭,气氛格外的好。
饭后谢文惠和砚姐要为明日的辩论会开幕仪式做准备,谢元娘便回自己的院子里篆刻蒋才所求的私章,不时的想起早饭时的事,难免会发呆。
令梅和醉冬几个交换了一个眼神,姑娘这几日总是发呆,又格外的安静也不往府外跑了,虽觉得好,可是这样的主子又让她们觉得有些陌生,像怎么也抓不住一般。
谢元娘心里其实是高兴的,母亲并没有那么讨厌她,便是她睡不好的事也知道,重生回来之后的这几天,谢元娘确实睡的不踏时,有时半夜便会醒来,到不是惊醒,而是骤然的就醒了,也不知道为何会这般。
这事也就只有身边的三个丫头知道,寒雪又是个爱说的,怕是她把这话透给刘妈妈的。
谢元娘目光落在方几上的小红匣子上,“将这药丸放起来吧。”
“奴婢就放到床榻的柜子里,晚上睡前姑娘便拿出来吃一颗。”夫人关心主子,令梅看了自然也是高兴。
谢元娘笑了笑没有多说,她知道自己并不是神经出问题,需要吃药才能睡着,只是她的心态还没有调好,突然之间从一个妇人又变成小姑娘,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族学辩论会不但是各世家的事,更是金陵城的大事,成衣铺子及首饰铺子宾客暴满,便是金陵城的客栈也住满了各地赶来的举子,一边是为了三月初的春闱做准备,一边哪怕是观赏不了族学辩论会,便是每日里听听里面递出来的消息,那也是精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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