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眼睛都瞪大了。
伙计来报信,他就在公子身边,听得可真真的。
冯大姑娘要请公子吃烧鸡!
他还想呢,这可不凑巧了,林公子约了公子今晚吃烧鸡呢,而且是前两日就约好的。
瞧瞧他听到了什么,公子竟然毫不犹豫推了林公子的约,然后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方与冯大姑娘吃烧鸡……
见来喜没反应,6玄皱眉:“聋了么?”
突然觉得近身小厮还没茶馆伙计好使唤。
来喜一个激灵醒过神来:“小的这就去。”
眼见来喜跑了,6玄唇角微扬,一改方才冷淡的表情。
没想到冯橙还挺会做事,知道请他吃烧鸡。
少年走到窗边,向外看去。
窗外天高云淡,离约定的时间显然还早。
少年靠着窗,头一次生出时间漫长的感觉。
这种漫长有些难熬,却不是令人烦躁的难熬,而是伴着说不清的雀跃。
金乌西斜,习习凉风吹得晚秋居中的橙子树枝条微晃,缀在枝头的橙子格外喜人。
白露抱来一套套衣裙摆在床榻上:“姑娘出门穿哪一套啊?这条水蓝撒花裙比较衬您的肤色,不过这件烟色绣芙蓉花褙子更合时节……”
自从姑娘不再给表姑娘买胭脂水粉、衣裳钗环,置办新衣都宽裕了,同款不同色的衣裙可以买几套,想穿哪套穿哪套。
想一想这些年被表姑娘吸的血,再想一想养出了那头白眼狼,白露就恨得不行。
这些钱换成小鱼干喂来福还能让来福长肉呢,喂表姑娘都不如丢水里。
“就那件绣芙蓉花的吧。”冯橙随口道。
白露又不满意了:“要不穿这条茜红色锦裙吧,显气色……”
“那就茜红色的吧。”
白露又犹豫了:“其实这条绣玉兰花的月华裙也不错。”
冯橙斜睨着白露,完全想不通自家大丫鬟今天抽什么风:“又不是过年走亲戚,穿什么不都一样,就这条月华裙好了。”
“这怎么一样呢。”白露小声念叨着,服侍冯橙把外出的衣裳穿好。
那日姑娘在院中练武,她亲眼瞧着姑娘一脚踹碎了一块木板。
当时她就不好了。
姑娘再这样练下去,会不会变得五大三粗啊?
她必须把姑娘打扮得美美的才不会胡思乱想!
利落替冯橙梳好头发,再从妆奁中拿起一支白玉松鼠簪插入髻间,白露满意点点头。
冯橙叫上小鱼,准备出发。
“姑娘等等——”白露突然想起什么,迅速拉开匣子取出一个琉璃瓶,洒了一些花露到冯橙身上。
冯橙嗅着淡淡橘子香,无奈问道:“好了么?”
白露看着漂漂亮亮的姑娘刚要点头,视线扫到了冯橙腰间荷包。
荷包鼓鼓的,不用打开就知道里面塞满了小鱼干。
她放进去的!
想到这个,白露就痛心疾首。
“姑娘,要不咱们把荷包换成香囊吧。”白露试探提议着。
冯橙眉头一皱:“换什么香囊,身上全是橘子味,再挂个香囊不是串味了。”
白露嘴角抽动,很想说您挂香囊怕串味,挂一荷包小鱼干就不怕串味了吗?
到底没敢说。
冯橙生怕大丫鬟再啰嗦,赶紧抬脚走了。
白露扶着院门,深深叹口气。
今日姑娘打扮得处处都好,唯一不完美的就是那一荷包小鱼干了。
想想就难受啊!
比起大丫鬟的不甘,冯橙心情就愉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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