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召向旁边一个小摊位看过去,竟都是琳琅满目的珠宝,卖珠宝的大爷朝阿召嘿嘿一乐,手僵硬的拿过一条红玛瑙项链吱噶一声伸到了阿召面前说道:“小伙子这条项链很适合给新婚妇人呢呵呵呵。”
阿召想起自己是因为手腕处有姻缘线才能误闯这里的,这里的人想来也认为自己是半个鬼界的人了吧,便推了一下苦笑道:“不了大爷,我穷得很。”
大爷僵硬的手又推了推说道:“那可惜了,这可是个好东西啊,王家小姐就是因为这条链子才被自己老公割的喉,投胎前好生告诉我也要卖个夫妻的呢~”
阿召心中一惊,差点儿都快忘了这是个鬼市了一句话又给拉了回来,可怕,着实可怕。
老大爷还要说些什么只见身旁沈妙语看了一眼那大爷,大爷赶紧垂下眼眸不吱声了,阿召心想这鬼王还颇有威慑力的嘛。
街道两旁都是桃花树,粉色的桃花被血色灯笼映的泛红,其中有一朵儿飘飘荡荡落在了阿召的手中。
阿召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刚碰到掌心,那桃花瓣酒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了。
阿召疑惑的望向沈妙语,沈妙语连看都没看他,容隐向前几步说道:“公子有所不知,鬼市阴气太重,万物皆荒,是生不出活物的,这桃树乃幻象所化,是不存在的。”
阿召看了看掌中空无一物,遂即四周看了看,果然哪里都没看到有任何草木生长的迹象,再去看那桃树,还真有一丝萧索诡谲的意味。
远处几棵桃树上面有几个人影晃动,屋檐上面熙熙攘攘围了一圈儿。
阿召问道:“前面在做什么?”
容隐答道:“一些个卖艺的,可能是孤苦伶仃家里也没人惦记的,报仇投胎又无能,没有纸钱贡品,还会点儿手艺,在这里讨个彩头。”
阿召一听来了兴致,没成想这鬼界还有卖艺的,还以为死了就能不为这一口饭受委屈,哪那么容易啊。
这鬼戏台子腾空而架,上面表演的几只鬼忽上忽下,演的倒也是民间的传统玩意儿,就是现在可以真的飞檐走壁了而已,也不用耍什么技巧,拳拳到肉。观看的人在屋檐上坐着,时不时爆出一声声喝彩。
沈妙语开口说道:“眼睛都快看直了,想看就过去看。”
阿召答道:“那屋檐那么高,怎么上的去,就算上的去,那人都坐满了…”
沈妙语扯了一下嘴角,伸出一条胳膊在阿召面前说道:“抱紧。”
阿召看着面前那胳膊,隔着袖子都能感觉到瘦的就剩骨头了,不明所以的轻轻一搭说道:“抱紧?”
沈妙语也没多言,右脚蜻蜓点水般踩了一下地面,地面一片血莲一晃而逝,直接就飞了起来。
阿召顿时吓的哪管那么多,直接整个人都团在了沈妙语那条胳膊上,像个八爪鱼似的死死的缠紧。
沈妙语带着阿召直接飞到了一颗桃树上,那桃树长的奇怪,生长出来的枝桠异常的粗,有一条盘的像是个藤椅,阿召睁开眼睛,发现他们二人已经坐在了这桃树杈上。
这位置正对着那戏台子,是一等一的观看位置,阿召心想,这么个位置别的鬼都不敢坐的,想来是知道这个是鬼王御用座位吧,可这鬼王不像是个随性的人,还要这么穷酸的坐桃树上,真是令人不解。
阿召能感觉到下面屋檐上那些鬼在盯看自己这边,倒有些不自在。
阿召说道:“妙语,你也喜欢看戏?”
沈妙语答道:“不喜欢,都不知道演的是个什么东西。”
阿召的话一下子被噎回去大半,只得安安心心看戏。阿召一半心思在看戏,一半心思是在偷偷看身边的这位鬼王殿下。
看着这整条街的繁华,想想自己在几日前还在被马氏公子责备打骂去买春宫图,今日却在这百鬼之上云淡风轻的看戏台子,这未知的疯狂,声色的张扬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人人闻风丧胆的鬼王,就坐在自己身边陪自己看她不喜欢看的戏,这一刻,他是真的想跟她一辈子做好朋友,不是为了什么虚名,就是觉得身旁这个人,嘴上不饶人,倒是个温柔的小姑娘。
沈妙语发现阿召老是看自己便说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阿召赶紧把头扭过去疯狂摇头:“没有没有。”
沈妙语一个起身飞到了地面抬头说道:“不想看就赶紧滚下来。”
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啊!
阿召看着地面忽然眩晕感就上来了,这么高你下去了我怎么下去啊!
阿召哭丧着脸说:“我下不去啊…”
沈妙语说道:“自己想办法!”
阿召心想道,我说怎么非要扣着我陪她玩,这个脾气谁能受得了她?肯定都跑了!
阿召闭着眼睛抱着树干一下一下的往下爬,活像个树懒,阿召还能听见咯咯桀桀的鬼笑,想必是下面屋檐上的鬼都在看他乐子都没在看戏台子了!
过了好半晌阿召才爬了下来,沈妙语跟容隐也没走,就在树下静静的等他。阿召瘪着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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