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州非要吻得娄影面红耳赤才放开她。
小身板一脱离晏云州的桎梏,立马往旁边缩了缩,抿了抿火辣辣的双唇,委屈地瞪了眼晏云州。
看着小妻子生气又隐忍的样子,晏云州只觉好笑。
回到王府已至中午,俩人用了点午膳,晏云州看着人睡了之后便去了书房密室。
密室最里边的暗门中,一格格如同药柜的小方格上书写着许多名字,按照官职大小分别上下排列,其中包括晏云川、晏云峰等几位皇子、左右丞相、大将军黄焱等。晏云州从暗格的倒数第二排找出了张德才的案牍。
翻看着手中的案牍,张德才在短短三年内从七品小县令做到知府,速度之快令人瞠舌,而其在职期间没任何功绩,这让人不得不联想到四皇子的功劳。
暗格中还有此人大量低价买进商铺楼宇的证据,这些虽是证据,但不足以让当今皇帝定他的罪。
“最近一批拨往清水县的皇饷何时出发?”
“回王爷,已于昨夜子时出发。”老大齐宁擅长拳脚功夫,目前已是御林军中的统领,皇宫内的事情他最清楚。
“老三负责跟踪,看他张德才怎么贪污的这批皇饷。老五老六继续负责监视晏云峰,他脱不了干系,至于老四……易容一下,接近张德才,本王要的是铁证!”
“是!”
几人得了命令之后各自下去做准备了。
看着密密麻麻的小方格,这是他近些年来收集的各类官员的贪污犯罪、行为不端的证据,可以说是把柄。
也可以说是他反败为胜的底气。
从密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娄影正在屋内清点嫁妆。
“锦缎百匹,棉被十条,金钗两支、银镯子……”
她每清点一样,就往小账本上记一件,时不时用笔杆挠一下脑门,应该是在合计着折算成的银子,全然不知晏云州的靠近。
“在干……嘛?”
话没说全,娄影就先吓了一跳。
她抚了抚骤然跳动的心口,忙欠了欠身:“王爷,你来啦。”
“以后你我二人不必如此多礼。”晏云州伸手拿娄影手中的账本,“显得见外。”
娄影点了个头,不情不愿地将手中的账本给对方看。
账本中的字,可以说是蚂蚁爬,也可以说是鬼画符。
看着晏云州的表情越来越扭曲,娄影急急解释:“母亲教过我写字,但她在我十岁那年就去世了,没记得多少字,父亲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我既不会写字、也不会抚琴……什么都不会。”
声音到后面变成了嗫嚅,眸色也黯淡了许多。
明明是深闺小姐,平常可抚琴弄画来消磨时间,娄父偏偏听从张姨娘的唆使,认为娄影已经有了一副好皮囊,不需要再有多少才能。
“我觉得写得挺好,与我的字相比相差无几,只是平常练得少了,下笔生疏了,有空闲的时间可以多练练。”晏云州将账本放在面前细细欣赏后说道。
娄影的眼神立即亮了亮:“王爷认为我可以练字?”
“多学点东西有何不好?”晏云州从不认为女子生来比男子差,当今皇帝稳坐龙椅,有一半还是他生母的功劳。
先后王卿彤,乃当今御史大夫王进的同胞妹妹,善权谋,清内忧,挡外患,为当今皇帝奠定江山,但遗憾早逝。
就在晏云州中毒前一日,王皇后深夜猝死,死因不明。
“来,让为夫看看你写了什么。”晏云州拉过娄影坐在他腿上一起看。
娄影觉得这亲密感觉有点怪怪的,但他们连嘴都亲了,硬要说哪里奇怪好似也说不上来。
“给为夫解释解释,这圈圈是什么?”
娄影仔细解释给晏云州听:“这是‘豫’字,这是‘侍’字,这是‘监’字,这是……”
一连串圈圈叉叉代表的字听下来,大致内容是:侍卫十人,太监五人,宫女两人,侍女冬叶,总共十八人,皇宫每月拨给豫王府二百两银子,除却每日开销和府中人的月钱,剩下的才十两不到。
“我又清点了我的嫁妆,折算一下大概能卖一百五十两,我爹这次没小器。”
小妻子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另一只手伸出五根手指,撑的开开的,眼睛也绽放出灼灼光芒。
一百五十两,很多?
仅靠皇宫里面拨下来的这点钱,他还能养死士收天下情报?
晏云州忍不住想笑,但看着妻子认真的表情,堪堪忍住了,问:“你打算做什么?”
“我打算置些房产,或者买下一间店铺。外头有了房子,以后你若是给削了爵位,我们还有遮风挡雨的地方,若买不了房子,便买下一间店铺,以后做点小生意,还是能养家糊口的。”
看着瘫坐在轮椅上的晏云州,肯定能管饱,兴许还能有剩余的钱,为他找个郎中。
晏云州在心中叹了口气,他在他妻子的眼中是多么没用啊!
他指着那支玉钗:“连母亲的遗物也要当?”
“母亲只有我一个女儿,肯定希望我生活得更好。”
他辛苦找来讨好妻子的钗,怎么能又去当了,晏云州笑了笑:“我这些年也攒了点钱,你若想去置些房产,大可不必当你的嫁妆。改日我让五福公公陪你去,他对城西这一带比较熟。”
娄影一想也对,她嫁妆可做应急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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